葉雪搖搖頭,眉頭緊鎖:“春生去接他了。”
看著葉雪焦慮的樣子,陳守信若有所思。他想起了那個未來會背叛肖春生的葉國華,心中不禁泛起複雜的情緒。有些人的本性,或許從一開始就顯露出端倪,只是當時被親情友情矇蔽了雙眼。
正想開口安慰,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肖春生攙扶著葉國華跑來,肖春生的棉衣已經被鮮血浸透。葉國華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但眼神裡依然帶著倔強。
“怎麼回事?”林雪驚呼。
葉國華咬著牙說:“沒事,就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捱了一下。”
陳守信眯起眼睛,看來那一管岔子還是捱了。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葉雪會那麼反對葉國華去緝私隊。
考場裡已經響起了鈴聲。葉國華強撐著站直身體,朝考場走去。葉雪想要攙扶,卻被他輕輕推開。
“我自己能行。”
看著葉國華的背影,陳守信不禁想到,命運就像一條看不見的河流,有些人順流而下,有些人卻要逆流而上。但無論如何,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考場外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知了的鳴叫聲
陳守信把肖春生送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夏末的暮色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整座城市。
醫院走廊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偶爾有護士匆匆走過,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白熾燈的光線冰冷而刺眼,讓整個環境顯得更加壓抑。
佟曉荷站在病房門口,雙手緊握,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位來。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推車上的肖春生,直到醫生和護士把他安置在病床上。
醫生一邊寫病歷一邊說:“傷口不深,但失血不少,需要觀察一晚上。”
陳守信點點頭,看著病床上昏迷的肖春生。年輕人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未乾的冷汗。為了讓葉國華能安心考試,這小子硬是捱了陳狗子一刀。
陳守信轉頭對佟曉荷說:“醫生說養幾天就能好,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看著。”
佟曉荷搖搖頭:“我想守著他。”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守信嘆了口氣。這丫頭對肖春生的心思,恐怕整條街都知道了,可惜啊,這種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夜色漸深,病房裡只剩下儀器運轉的聲音。佟曉荷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時不時用溼毛巾給肖春生擦拭額頭。
佟曉荷突然開口:“你說他這麼做值得嗎?為了讓葉國華考試,自己卻差點送了命。”
陳守信靠在窗邊,點燃一支菸:“有些人重情重義,有些人精於算計。肖春生這樣的人,往往吃虧在太重情義。”
“那葉國華他......”
“他啊,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到的。”
佟曉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下午,周子軒帶著葉雪和葉國華來了醫院。肖春生剛剛醒來,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精神已經好多了。
“你們考得怎麼樣?”肖春生一見到他們,第一句話就關心起考試。
葉雪眉頭緊皺:“什麼考試不考試的,你差點沒命你知道嗎?”她的語氣裡帶著責備,顯然是在埋怨葉國華當時的選擇。
陳守信坐在角落裡,冷眼旁觀這一切。關乎人命的大事,葉國華倒是看得很開。這種人,日後未必能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