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狠心,”皇甫欽唇邊溢位一絲輕笑,“之前死活要跟她在一起的人也是你。”
現如今,宋辭朝對於柳夢柔已經沒有分毫感情,只有滿腔恨意。
只是這股恨意因為她肚子裡懷著的孩子,暫時壓制了下去。
“王爺不必嘲笑我,上次王爺用製作傀儡之法挽留我,並承諾讓我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如今總不會反悔?”
齊王將茶盞擱在案上:“你當真要對沈菡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動手?”
宋辭朝面色陰冷:“還能有假?沈菡壞了孽種,也應當由我親手了結!”
齊王見他心意已決,便沒有將自己調查到的真相說出來。
最近他在附近抓壯丁,抓來了個大夫,聽人說他曾經是宋家的府醫,不過嚇唬了一下,他就講沈菡懷的孩子是宋辭朝的。
這人當初被沈菡從宋家趕出來之前,偷聽到主僕二人講話,從隻言片語裡推測,這孩子本來就是宋辭朝的。
可這訊息若真的告知給宋辭朝,他臨時倒戈,那便不美了。
皇甫欽乾脆將那府醫殺了,就當這孩子是樓逸塵的,讓他心裡充滿恨意,才能更好為他所用。
鎏金燭臺映得皇甫欽的面容忽明忽暗,他轉動著翡翠扳指,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你此行,我必當竭力相助。定然要讓那些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宋辭朝垂眸,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冷笑:“多謝王爺鋪路。”
“不必謝我,我們才是一個陣營的人。”皇甫欽支起身子,讓身邊的侍衛帶宋辭朝離開。
侍衛在前面領路。
宋辭朝正在思索這一次要帶多少人出去,但是想著想著,忽然覺得這附近似乎看著不太對勁。
他手中的劍忽然出鞘,抵在這侍衛的脖子上:“你要帶我去往何處?!”
侍衛身形未動:“宋大人不必擔憂,屬下只是奉命帶您去見一個人。”
“為何剛剛不說?”
“齊王殿下的吩咐,屬下不知。”
宋辭朝盯著面前的侍衛看了一會兒,確認他沒有說假話,終於放開了他:“這是要去哪裡?”
“地牢。”
地牢裡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宋辭朝強忍著不適踏入其中。
昏暗的火把下,一個身影躺在其中,腳踝戴著沉重的鐵鐐,指甲被盡數拔去,露出血肉模糊的指尖。
他幾乎認不出這面目全非的人是雲奴。
侍衛站在他身邊,聲音帶著些惋惜:“等戰事結束,王爺說便將他喂狼。當日他聽說,雲奴竟然是故意收手,放走了沈紹,王爺震怒,將雲奴關起來嚴懲。”
宋辭朝冷笑:“王爺要是想要敲打我,直接說便好,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非也,王爺說讓您走近了,仔細看看此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