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朝皺眉,不知道皇甫欽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但還是湊近了去看。
這雲奴的面具之下,一張臉遍佈疤痕,哪怕是再親近的人恐怕也認不出這人是誰……
可為何要這麼問?
難不成雲奴是他曾經認識的人?
宋辭朝自從知道皇甫欽手裡有煉製死士的方法,就開始疑神疑鬼。
忽地,他視線微微一凝,盯著雲奴脖頸處若隱若現的舊疤,突然想起多年前他曾經在某人身上也似乎看見過一模一樣的傷疤!
他的心猛地一顫,雲奴和沈步雲是什麼關係?
外面的忽然下起了雨,宋辭朝快步湊近,極力想要從這張臉上辨認出一些熟悉的痕跡。
若雲奴真與沈父有關,那便是他手中最鋒利的籌碼。
與此同時,善德書院裡,沈菡捏著筆,指節泛白。
半晌才將信寫好。
窗外暴雨驟至,豆大的雨點砸在瓦片上又簌簌落下,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與她擂鼓般的心跳重合。
“青玉,這兩份信,你叫人加急送出去。一個給彭叔,一個給兄長。”
青玉連忙接過,帶著信匆匆送出。
沈菡靠在椅子上,微微失神。
這兩封信,一封是讓彭叔去她父親的墳墓裡檢查,究竟父親的墳墓裡有沒有骸骨。
而另一封,則是跟沈紹說了自己的猜測,希望他能夠在交手的時候辨別一下,那個雲奴,究竟身份是誰。
儘管還沒有確定,但是沈菡卻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八九不離十。
沈菡扶著後腰,走到窗戶邊。
一個人影舉著傘在院子裡忙碌,是箜婉。
她前段時間侍弄花草,往這院子裡送了不少珍奇花草,只為了博她一笑。
現在雨勢太大,箜婉對這些花草是真的上心,竟然冒著雨給花草披上防雨布。
竹刃瞧著,低聲詢問:“需要我把她趕走嗎?”
沈菡微微搖頭:“隨她去吧……祖父的身體調養得如何了?樓逸塵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可是發生了變故?”
“老爺子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現在喜歡拉著王爺交代後事,不願讓王爺走得太快。”
聽見這話,沈菡心裡的鬱悶之氣稍微消了消,心裡鬆了鬆:“真是越老越像個頑童了,這樣也好……”
她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著腹中生命的律動,呢喃聲被雷聲吞沒:“爹,哥哥,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我們要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