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逸塵拿著酒杯與眾人周旋,他每次都只淺淺小酌,偶爾有人壯著膽子勸他多喝,也被他不著痕跡地推辭。
角落裡,張麒拿著酒壺一杯接著一杯,好似要醉死在王府裡。
他喝得舌頭都大了,腳步懸浮:“王爺,我敬你一杯!要是你敢對她不好,我一定會把他搶過來!”
樓逸塵微微眯起眼睛,忽然一笑:“是嗎?張大人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再說吧。”
“你別以為只有你會兵法,老子也會!小小叛軍,我一定能夠將他們全都殺了!”
張麒的嗓門眼見著越來越大,樓逸塵讓人把他拖走,別在面前礙眼。
忽然,一個暗衛倉促從外面進來,低聲在樓逸塵耳邊說了什麼。
樓逸塵神色一變,朝著洞房匆匆而去。
張麒瞧著,拿著一壺酒也偷偷跟了過去:“還沒鬧洞房呢,怎麼沒人跟我一起去鬧洞房?”
他嘀咕了幾句,晃晃悠悠地跟著。
樓逸塵讓暗衛將洞房團團圍住,自己則悄無聲息地往房間裡走。
剛剛那幾個抬轎子的轎伕說喜轎忽然變輕了很多,檢查之後發現在座位下面竟然有一個暗格!恐怕有人混了進來!
樓逸塵面色難看,這花轎從開始打造到使用,全都有人盯著。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動手腳的,恐怕只有齊王……
他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因為宋辭朝!
不等他靠近,洞房的門已經從裡開啟。
宋辭朝挾持著沈菡,從房間裡緩緩走出。
看見樓逸塵,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扭曲:“放我們走,否則我就殺了她!”
說著,手中匕首越發逼近沈菡。
宋辭朝身後,幾個穿著死士從房間裡魚貫而出。
他們只有七八個人,而樓逸塵身邊足有上百,兩邊數量絲毫不對等,宋辭朝卻絲毫不慌。
他手裡只要捏著沈菡的性命,樓逸塵如此珍愛她,怎麼會捨得讓她去死?
果不其然,兩方對峙,僵持了很久,樓逸塵都沒有下令動手。
反而使了懷柔政策。
“她曾經也是你的妻子,難不成你會下手?宋辭朝,當初做了那麼多事情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現在拿刀脅迫,這就是你的愛?”
宋辭朝哈哈大笑,笑得幾乎眼角沁淚:“我愛她?不,我恨她!我要把她帶走,將她困在我的掌心,日日折磨!樓逸塵,你不必激我!”
沈菡皺眉,擔憂地看著對面的樓逸塵。
她現在嘴巴也被綁住,紅布緊緊勒著她的唇角,什麼都說不出來。
樓逸塵也在看她,趁著宋辭朝大笑,他嘴唇微動,無聲吐出兩個字:
別怕。
沈菡眨了一下眼睛,雙眼禁不住濡溼。有他這句話,她就不怕。
樓逸塵的眼神依舊沉靜,絲毫沒有再憤怒不堪一點的神色。
這種平靜惹惱了宋辭朝,他將匕首湊得更近了些:“樓逸塵,現在立刻放我們出去!否則,我就殺了她!”
但是他的匕首還未碰到沈菡,忽然就連同著他的手臂垂了下去。
匕首清脆落地,宋辭朝發現他的胳膊竟然沒法動彈了!
沈菡一直在尋找機會,趁著此時立刻甩開宋辭朝,朝著對面,撲進樓逸塵的懷裡。
宋辭朝吃痛,他身後的死士從他肩膀上取下一根毒針:“是毒藥,宋將軍,暫時撤退吧,他們人多勢眾,我們不是對手!”
宋辭朝服下一顆解毒丹,雖說不知能不能解毒,至少能夠延緩毒性。
他萬分不甘地看了一眼沈菡,沉聲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