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早朝,宋辭朝再次接到皇帝的任務,讓他去剿匪。
宋辭朝雖然覺得這頻率似乎過高了些,卻也沒有多想,或者只是小皇帝看重他。
原本宋辭朝還在想著柳家的事情,想著探探皇帝的口風。
可一看見樓逸塵身上的香囊,他的心身就全都被吸引走了!
倒不是他想注意,只是這香囊在樓逸塵身上實在是過於顯眼了些!
尤其是那上面歪七扭八的黑白狸奴,尤其惹眼,跟他身上穿的玉色浮光錦絲毫不搭!
宋辭朝想起來,沈菡以前也曾經給他繡過香囊。
但是她手藝不好,又只會繡那勞什子破老虎,根本戴不出去!於是收到之後,就被他丟在角落裡,再也沒有穿戴。
那隻老虎長什麼樣子來著,似乎就跟樓逸塵身上的這個十分相似。
越想,宋辭朝越覺得不對勁,心頭漸漸出現了一個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答案。
這難不成是沈菡繡給他的!
不!這不可能!
下朝之後,宋辭朝急急忙忙湊到樓逸塵跟前,抓著他的香囊仔細打量。
這番無禮行徑,樓逸塵也沒有生氣,只打趣道:“宋將軍,這可是我的心上人給我繡的,你若是喜歡,讓你看兩眼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搶我的!”
宋辭朝拿起來仔細看了,心裡涼了一截。
這似乎真是沈菡的繡法,她繡出來的老虎,總是會在眼睛上比別人多點一筆白點。
這隻狸奴也一樣。
宋辭朝發了瘋一般要扯下他腰間的香囊,咬牙切齒道:“樓逸塵,你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能不能要點臉!”
沈紹老早就看著這邊,在宋辭朝發瘋之前挾住他的胳膊:“這還是皇宮,宋將軍莫不是想要犯大不敬之罪?”
宋辭朝指著樓逸塵腰間的香囊,對沈紹說:“大哥,你快看看,他身上的香囊到底是誰做的!是不是沈菡!”
沈紹看了一眼鬆開他:“以後別叫我大哥,我嫌惡心。”
沈紹沒去看樓逸塵的香囊,他鬆開了宋辭朝的手說:“這世間的香囊千千萬萬,你憑什麼說是我妹妹做的,有什麼證據?”
“那香囊跟沈菡的繡法一模一樣!”
“哦?”沈紹問,“你拿一個給我比對比對?”
宋辭朝拿不出來,之前那一個都不知道被他放哪兒了!
但是他轉念一想,這段時間沈菡一直都被他關在家裡,怎麼可能會給他送香囊?
有可能這香囊只是樓逸塵找別人給他做的仿品!或者是他偷的!
想到這,宋辭朝也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他站直了身體,冷靜道:“是我衝動了,不過王爺以前做的事情讓我沒辦法放下心,還請王爺見諒。”
樓逸塵仍舊脾氣很好地看著他:“無礙,本王還要去給心上人準備生辰禮,就不跟你計較了。”
生辰禮?經過樓逸塵提醒,宋辭朝才想起來,沈菡的生辰就在三天之後!
這是明晃晃對他挑釁!
宋辭朝雙眼赤紅,還要再追上去,卻被樓逸塵身邊的侍衛攔住了。
回到宋府,宋辭朝穿著藍色朝服站在沈菡的院子前,聽著裡頭傳來了歡笑聲。
以前,他曾經也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員。
他也是這歡聲笑語之中的人,可是現在在裡面笑著的人是誰?
樓逸塵嗎?
宋辭朝不敢進去問,生怕真的聽見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等到那時,他又該如何?
當真要與沈菡和離嗎?還是忍受屈辱度過此生?
忽然,裡頭傳來了尖銳的小狸奴叫聲。
他看見沈菡的懷裡抱著一個黑白花色四蹄踏雪的狸奴,跟樓逸塵香囊上的一模一樣!
宋辭朝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他胸膛劇烈起伏,在門口站了足足一個時辰。
許久,他的眼神漸漸堅定。
他絕對不能失去沈菡,不管樓逸塵想要做什麼,他都不會讓沈菡離開!
她是他此生摯愛,絕不能讓她離開!
…
“你們王爺自己救助的狸奴,為何要丟在我這裡?”沈菡撓了撓懷裡巴掌大的小狸奴,掌心柔軟的觸感讓她眼神軟得如水一般。
鄭虎恭敬道:“我家王爺說,這蠢物一見女人就親近,一見男人就咬,適合您養,必要時刻可以幫您撓人。”
沈菡被逗笑,就這麼點兒小狸奴,牙都沒長齊呢!怎麼給她撓人?
“王爺還說了,不是讓您白養,過幾日會送上謝禮。”
“什麼謝禮?”
“屆時您便知道。”
鄭虎將一封請帖遞給她:“長公主邀請各家貴婦小姐們去參加賞菊宴,沈夫人也在受邀之列,還請沈夫人務必賞臉。”
“好,青玉收下吧。”
沈菡也不在意,猜測是樓逸塵找她出去散散心,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鄭虎送完東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