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立冬,京州陷入陰雨寒凍。
連綿不絕的陰雨下了三天,整個京州被蒙上了一層灰色。
如這即將到來的冬季,寒意透骨襲來。
而虞家的滿月宴卻絲毫不受寒流影響,依然舉辦的熱熱鬧鬧,轟轟烈烈。
今日的德昌樓被虞家大手筆包下,樓上樓下襬了十幾桌,席面以國宴為標準,所有菜品全部空運而來,保證高檔新鮮。
而德昌樓外,一溜豪車接踵而來,前來赴宴之人哪個不是京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就只有虞家有這麼大的面子了。
作為虞家狗腿子的景家首當其衝,景夫人攜景枬景煥盛裝出席。
景家最近日子也不好過,隨著桑坤柔的舊案被推翻重審,景光的爺爺景翰曾經做過桑坤柔副官後來卻在桑坤柔的罪證上添上最有力的一筆,景家自然成為調查的重點。
景翰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景家現在掌家的是景光,這半年多來,景光為配合調查,已經被帶走好幾回了,每次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完全影響到了正常生活。
後來是虞弗笙出面,景光才安然無恙的回了家。
景家更是被那些搜查隊上上下下搜查了無數回,不知道的還當景家犯了什麼大罪。
幸好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搜出來,當初提供證據的是景翰,跟景光和景家其他人沒有半毛錢關係,冤有頭債有主。
後來虞弗笙出面擺平了一切,鬧劇到此為止。
為了打臉那些看笑話的人,景夫人此次可謂是盛裝出席,勢必一掃之前的晦氣。
景夫人邊走邊交代兄妹二人今晚務必巴結好虞若歡,虞家現在是景家唯一的依靠,只能牢牢抱緊這條大腿。
景枬臉色不怎麼好,敷衍的回了一句。
迎面撞上了赫連玉,以及跟在她身後的柳潤熙。
景枬雙眼“噌”的就亮了,鬱氣一掃而空,眼睛幾乎釘在了柳潤熙身上。
景夫人笑眯眯的打招呼:“柳夫人,近來可好?”
赫連玉對景家的狗腿子行為素來是最看不上的,哪有項家的傲骨。
赫連玉微抬著下巴,就差用鼻孔看人:“挺好的,但我看景夫人臉色憔悴許多,想來過的不太好吧。”
桑坤柔的案子如果成功翻案,景家罪責是最深厚的,景翰是桑坤柔的心腹,明明白白的背刺,而赫連斛最多是在證據上動了些手腳,主兇和幫兇的區別在量刑上可差了去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怕,更何況她手裡還握著一張秘密底牌。
景夫人如何聽不出赫連玉的嘲諷,氣的臉都歪了,但無論如何也不能翻臉,她除了姓赫連,她還是柳青風的夫人。
“哎,柳夫人想必都知道,說到底咱們也是同病相鄰,不過好在都過去了。”
赫連玉翻了個白眼,誰跟你同病相憐。
景夫人目光落在赫連玉身後的少年身上,目光閃了閃:“這是潤熙吧,長這麼高了,果然是一表人才,景煥,景枬,你們都是同齡人,應該能說到一起去。”
景枬非常自來熟的走出來,先禮貌的喊了聲柳夫人,然後就一臉羞怯的看向柳潤熙。
“潤熙哥哥,好久不見。”
少年淡漠的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赫連玉如何看不出這對母女倆的小心思,嗤笑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熙兒,我們走。”
赫連玉轉身,柳潤熙看都沒有看目光灼灼盯著他的景枬一眼,乖乖跟在赫連玉身後走進德昌樓。
景枬目光痴痴的盯著少年修長挺拔的背影。
景煥沒好氣道:“別看了,沒戲。”
母子倆一個德行,眼睛長在頭頂上,這種人家嫁進去也是活受罪。
景夫人拍了拍景枬的肩膀:“枬枬,算了,那赫連玉刻薄的緊,以後沒你好果子吃。”
惡婆婆殺傷力太大了,她深受其害。
景枬輕聲說道:“媽,咱景家聲勢已經大不如前,柳家前途大好,景家如果能成功和柳家聯姻,對咱們百利而無一害。”
她只談利益不談其他,果然戳中了景夫人的心扉。
景夫人咬咬牙:“那就再找機會。”
迎面冷彥帶著冷雲颺也來了。
看到冷雲颺,景夫人雙眼又亮了。
這形貌不比柳潤熙差,就是這雙桃花眼看著不是安份人,且冷家雖有財勢,和柳家比到底遜了一籌。
“冷老爺子近來身體可好?”
冷彥笑眯眯的,看著一和藹老頭:“昨兒還陪孫子去爬山了呢,你說我老頭子身體好不好?”
景夫人目露羨慕:“傳聞冷家有長壽秘方,冷老爺子要是願意拿出來,多少錢我都願意買。”
冷彥笑著擺擺手:“什麼長壽秘方,都是以訛傳訛,老祖宗留下來的養生方法網上隨便一搜就有,就看你吃不吃得了這個苦。”
說著雙手背後,哼著歌走了進去。
景夫人撇了撇嘴,誰不知道冷家有壓箱底的神藥九轉回魂丹,還有各種數不盡的秘方秘藥,可惜外人沒這個福氣。
她看了眼景煥,眼底劃過一抹思量。
冷彥揹著手走進德昌樓,“好傢伙,虞家這回下血本了。”
門口有簽字的地方,冷雲颺代替冷彥走過去簽名,並交上禮金。
會有侍者引領客人前往指定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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