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倩君的眼中包含歉意。
“希望將來凜臣想起的時候不會怪我,我都是為了他好。”
時倩君的眼神轉向玻璃窗外的柳北川,掙扎得想抬起手伸向柳北川所在位置的方向,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
“滴”長聲響起。
儀器上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醫生護士湧進病房實施搶救。
除顫器相互摩擦,吸著時倩君的胸口往上拔,病床上的人就像粘板上待宰的魚肉。
只能無力的接受安排。
一層白布落下,儀器螢幕徹底變成黑乎乎一片。
護士手中的板子寫著詳細的死亡時間。
這位時家的大小姐,時凜臣心中唯二的軟肋之一,就此隕落。
遠在時家老宅的時老爺子聽說此事之後一頭病倒,時家出現動盪。
時凜臣一邊主管家族裡的事情,一邊操持時倩君的葬禮,越來越有時家主人的樣子。
葬禮上不少人都在討論。
“時爺繼承時家毋庸置疑了,老爺子這一病,幾個孫子裡只有時爺最穩妥。”
“是啊,咱們早做打算,趕緊和時爺攀附上關係才能接著掙錢啊!”
“聽說時爺對他的夫人十分寵愛。”說話的人四處環顧,“不知道哪位是?”
“女士,請問您知道哪位是時夫人嗎?”說話的人朝著江歲昭詢問。
江歲昭笑著地搖搖頭,問話的人離開。
“時夫人,撒謊可不好哦~”燕嘉走過來站在江歲昭旁邊,“想好了,真的要離婚?”
“這樣互相糾纏,不過是折磨他也折磨我。”江歲昭看著遠處站在靈堂內接待長輩的時凜臣。
“你等了他三年,愛了三年,捨得放手?”燕嘉看向江歲昭。
“我想學學你,說放下就能放下,挺酷的。”
“我可不好學。”燕嘉摸了摸鼻子。“等葬禮結束,我會去說這件事的。”
“好。”江歲昭看到柳北川的眼神屢次朝她們看過來。“不去說兩句?”
“我後天就要走了。”燕嘉看向遠方,“再也不想回來了。”
“那就認真告個別。”江歲昭想起時倩君的囑託,急匆匆離開。
臨走的時候回過頭,“燕嘉,希望我們都不讓自己後悔。”
柳北川走到燕嘉身邊,悲愴的眼神注視著燕嘉。
“瘦了。”柳北川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來。
“比胖了好。”燕嘉揚起淡淡的笑,仰著頭回看柳北川。“節哀。”
“這次回來多待一段時間吧,叔叔阿姨都很想你。”
“不了,A市,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不喜歡。”
“什麼時候走?”
“後天。”
“我去送你。”
“不。你別來。”
燕嘉的話說出口,兩人之間的氛圍冷了下來。
“柳北川。”
燕嘉先開了口,輕喚柳北川的名字,柳北川看向燕嘉。
“歲昭要和時凜臣離婚了你知道嗎?”
柳北川點點頭。
“其實我們和他們一樣,都缺少一個好時機。”
“什麼?”柳北川有點沒理解燕嘉的話。
“如果時凜臣最先遇到的是江歲昭,不是江映,他們一定會有個好結局。”燕嘉眼角微溼潤。“我們也一樣。”
“如果有權有勢的那個人是我,也許你就不會那麼猶豫,也許。”燕嘉哽咽了一聲,聲音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可惜,世上的很多事情沒有如果。”
柳北川看著燕嘉苦笑,眼神裡流露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