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去怎麼辦,還是要看苦主。
謝昭昭轉頭看向凌曦:“打算怎麼做?”
凌曦看了眼她,略有些意外。
這位郡主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無論她想做什麼都配合?
“你救了幼弟,赴宴前母親還讓我照顧你。”
謝昭昭將短刃,抵在男人的脖頸上:“要殺要剮,或者是帶他們去見陳若羽對恃,我都幫你。”
腳下的男人抖得更厲害了。
謝昭昭在等凌曦開口。
凌曦眯了眼,心中飛速盤算。
陳若羽不過一枚棋子。
最終幕後指使,是祁照月!
即便丫鬟和男人指認,又能如何?
能讓陳若羽下獄?
能讓祁照月丟臉?
她只是個平民,一個妾室!
內宅女子爭風吃醋,沒鬧出人命,官府不會管。
這些日子沈晏對她甚是迷戀,那也僅僅只是迷她的身子。
對她這個人,還不到上心的地步。
祁照月想讓她身敗名裂,被人撞見這不堪一幕。
那就……順水推舟吧。
便如那丫鬟所說,馬上就開宴了。
在這麼重要的,各位夫人小姐的必經之路。
陳府下人在此偷情……這春遊園,陳家以後別辦了。
凌曦眸光一閃。
她從來不是什麼善茬。
勾了唇上前一步:“你不是想要個媳婦嗎?”
她的目光移向一邊暈倒的丫鬟:“給你找一個!”
謝昭昭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她還道凌曦會將這兩人扯到陳若羽面前對恃,或者扯頭打巴掌洩憤,沒想到存了這個主意!
她喜歡!
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拼命搖頭:“不……不行!”
凌曦笑了,怎麼不行?
不行也得行!
她眼神輕飄飄掠過謝昭昭腰間
小說裡曾寫到謝昭昭有隨身帶著烈酒的習慣,也是因為邊關寒冷,將士多為靠酒暖身。
果不其然,那腰間便繫著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
謝昭昭下意識護住腰間。
這可是胡蠻那邊的烈酒!
前陣子收了二座胡蠻城池,從那城主府上搜羅來的!
她帶回京城的數量可是不多!
凌曦笑意盈盈:“我用百花釀的酒方子跟郡主換,可好?”
謝昭昭挑眉,百花釀?
那可是失傳已久的御酒!
僅存的幾壇都放在宮裡,喝一罈少一罈。
便是聖上,也僅在年節時分才會拿出一罈來與眾臣共飲。
凌曦哪來的方子?
她有些狐疑。
“我還會釀茶酒。”凌曦神色坦然:“左右不會虧待了郡主。”
謝昭昭猶豫片刻:“行!”
她爽快地解下酒壺。
這酒烈得很,京城的氣候比邊關溫暖多了,除了大雪天,她也不常喝。
若是酒沒了,再去邊關打幾座胡蠻的城池便是了!
無須凌曦動手,她直接拔開塞子。
一股辛辣的酒香瞬間瀰漫開來。
她用腳將男人翻了個身,捏住他下巴,強灌一口。
烈酒入喉,他嗆得眼淚鼻涕直流。
……
祁照月步履輕盈,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色。
“晏哥哥,未料到你今日也來了。”
沈晏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他既然來赴宴,定要告知母親一聲。
結果與傅簡堂一同到了雅閣,才知秦氏被人喚去跟陳夫人打葉子牌了。
此時下人來報,說開宴的時辰將到,請各位貴人移步。
他便與祁照月一起走向宴堂。
祁照月心中雀躍,她與沈晏一前一後在前頭走著。
身後跟著傅簡堂與雅閣裡的其他夫人小姐們。
她不著痕跡地與陳若羽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後者肯定的目光後,她心下得意。
她咬了下唇。
早知道沈晏要來……
定要準備些春粉灑給那賤人!
被人沾汙,與中了春粉後自願攀附抱在一處……
終究是後者最傷人心!
祁照月幾乎能想象到沈晏厭惡至極的神情。
嘴角笑意更深。
指尖微微顫抖。
是興奮,是期待。
陳若羽不著痕跡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迎客亭,那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