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蓮猶記得剛入宮時不小得罪了照月公主,是皇后路過給自己解了圍。
自此她一直惦念著皇后的恩情。
如今有人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做此等事!
那如何能行!
必須得告訴皇后娘娘!
翠蓮一夜沒閤眼。
眼皮像灌了鉛,又酸又澀。
腦子裡全是喜姑和那男人……
她緊緊攥著被角,身子縮成一團。
天剛矇矇亮,她就爬了起來。
杏兒眼皮掀開一條縫,含糊咕噥了一句:“這麼早……去伺候公主?”
又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翠蓮輕手輕腳下了床,穿好衣服。
心裡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亂跳。
必須告訴皇后娘娘!
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房門。
晨曦微露,宮道上空無一人。
只有她細碎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走到一處牆角,她突然感覺身後一陣風。
一隻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了一間空房裡。
翠蓮驚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掙扎。
“唔……唔……”
恐懼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是誰?
一個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丫頭,這麼早去哪兒啊?”
翠蓮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她認出這聲音了!
是……是昨晚在廢宮裡的那個男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翠蓮嚇得渾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流。
男人手上力道更大了。
他手裡亮出一把匕首,在晨光中閃著寒光。
翠蓮嚇得不敢動彈。
“我就說昨夜有什麼動靜。”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陰影外傳來,“你還跟我說只是貓!”
翠蓮猛地抬頭。
喜姑!
她站在晨曦裡,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卻像淬了毒。
翠蓮抖得更厲害了。
恐懼像無數只螞蟻,在她心裡啃噬。
“長得不錯。”喜姑捏起翠蓮的下巴,細細端詳。
翠蓮的臉頰被捏得生疼,卻不敢掙扎。
“可惜了。”喜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做了吧。”
她輕描淡寫地吩咐,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男人手裡的匕首高高舉起。
刀刃閃著寒光,照亮了翠蓮驚恐的眼睛。
喜姑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憐憫:“下輩子,記得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男人手中的匕首猛地落下。
晨曦灑在宮牆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喜姑看著男人將翠蓮的屍體拖進暗道:“處理乾淨點。”
她冷哼一聲,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還好我留了個心眼。”
男人從暗道裡鑽出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我的喜兒自是聰慧過人!”
他伸手想摟住喜姑的腰。
“行了,大白天的少來。”喜姑嘴角泛起一抹笑,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下一刻,她臉色一沉,眼神陰鷙。
“公主若是知曉此計未成,指不定氣成啥樣。”
男人搓了搓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此事真是太湊巧了,若不是此次太子殿下都在……”
喜姑斜睨了他一眼:“說點有用的!”
她語氣不耐,眉頭緊鎖。
男人討好地乾笑了兩聲:“不怕,機會多得是。”
他眼珠子一轉,湊近喜姑,壓低聲音,“馬上不就是那逐馬日了?”
喜姑抬眼看他,眼神疑惑,“逐馬日?”
“對啊,屆時若是落了單,還不好處置?”男人擠眉弄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喜姑還是一臉疑惑,“不是說發現了虎麼?”
豈能讓聖上暴露在危險中?
男人一拍大腿:“哎!我的好喜兒,難道這逐馬日定要在風泉舉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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