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未及天光。
凌曦正想如往常一般起身服侍沈晏洗漱穿衣。
剛撐起身子,便又被人按了回去。
“再睡會兒。”沈晏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凌曦揉了揉眼睛,努力睜開一條縫。
這怎麼能行?
酒還沒釀出來呢!
萬一秦氏又來找茬怎麼辦?
罰站抄書事小,罰跪她可受不了。
還不如現在起來送沈晏離開,做個樣子給秦氏看,之後再睡回籠覺。
凌曦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
“我……還是得起來服侍公子更衣。”
她費力撐起了上半身來,衣衫滑開,露出雪梅點點,層層疊疊。
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可惜眼下不是個好時候。
沈晏眼底閃過一抹深色,攏了攏她的裡衣。
“我與母親說了,她不會再插手觀山院的事,你可以繼續睡。”
“恩?”凌曦清醒了一半,眸子亮了起來。
他知道了?
還去跟秦氏說了?
那敢情好!
反正她也不用每天去跟秦氏請安。
一個月到頭也見不了幾回。
最多在遇到秦氏的時候伏低做小便是。
待她釀酒有成,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後再說。
“真的?”
凌曦再次確認,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欣喜。
沈晏輕笑一聲,彷彿羽毛拂過心尖,酥酥麻麻的:“我何時騙過你?”
凌曦愣了一下。
這男人,還真是……
她連忙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情緒。
軟聲道:“那就多謝公子了。”
沈晏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喉結微動,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然後轉身步出了床幔。
凌曦看著那昏暗燭火折射在床幔上的人影。
沈晏院子裡的人並不多,甚至貼身的丫鬟就晚照一個。
說是貼身丫鬟,其實也就是做些能近他身的雜事。
像是洗漱、穿衣、沐浴,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來。
可能跟他曾經在軍中呆過有關係吧。
凌曦復又躺了回去,在床上翻了個身復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洗漱更衣用膳後,便坐在房中,問晚照拿了紙筆,打算寫個計劃書來。
現代企業的那一套,她可沒有忘。
什麼市場分析、目標客戶、產品定位、營銷策略……
不過說起做生意,她一個女子在古代終是目標太大。
而且原主可是一個嬌滴滴的閨家小姐,怎麼會這些?
她咬了咬筆桿子,想來得找一人合作。
最好是位男子!
可在這大恆,她也不認識幾個男的呀!
沈晏、賀明閣、傅簡堂、太子……
這幾個人都不可能!
她不禁兩眼一抹黑!
還有誰呢!
突然一個名字劃過她的腦海。
曾玉!
凌曦猛地一拍桌子,墨汁濺到臉上,她也顧不得擦。
晚照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凌小娘,你怎麼了?”
凌曦斂了斂快要咧到耳根子的笑:“晚照,你記不記得四大世家之一的曾家?”
晚照想了想:“奴婢記得,曾家大公子還是京中有名的才子。”
“對,就是曾家,你知不知道曾家二公子,曾玉。”凌曦眼眸閃亮,彷彿發現了新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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