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簡堂挑眉一笑:“終於肯瞧我一眼了?”
結果沈晏只是抬了眼皮,復又低頭翻閱公文。
傅簡堂嘖了一聲,也不跟他惱,慢悠悠喝完最後一口茶,喚來小吏。
“這糕點不錯,給爺包一盒帶走。”
小吏麻利地照辦。
傅簡堂拎著油紙包施施然離去,背影瀟灑。
小吏搖了搖頭,這傅大人還真把刑部當茶樓,吃好喝好,臨走還不忘打包。
沈晏將批註好的公文放至一邊。
傅簡堂方才所說之事,他早已瞭然於心。
風泉馬場之事疑點重重。
尋常獵戶哪有這等本事,一箭射至疾馳駿馬蹄邊?
準頭之精準,令人匪夷所思。
只可惜這沒有找到更多線索。
逐馬日在即,馬場已由禁軍接管。
人來人往,便是有細微線索也已破壞。
再想徹查,難如登天。
他不可能為一個侍妾驚擾太子,更遑論聖上。
他眸色幽深,腦海中不由浮現起驚馬那日。
凌曦受驚時,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指尖冰涼,微微顫抖。
他當時只覺心頭一緊。
一股莫名情緒湧上……
有些害怕,又有些慶幸。
可是還有一些別的,從前沒有過的感覺。
他閉了眼,按揉著眉心。
凌曦受驚,真兇難尋,總得想法子補償一二。
這些日子與她同榻而眠,也未留意她的喜好。
金銀首飾,綾羅綢緞,若她想要,定不吝嗇。
……
攬月宮
祁照月怒氣衝衝,衣裙翻飛。
“都給我滾出去!”尖銳的聲音劃破寧靜。
宮女太監們如驚弓之鳥瞬間逃竄,唯恐慢了一步便要遭殃。
喜姑見此將手中的信收入袖中,快步走到祁照月身邊,輕聲試問:“公主,您這是怎麼了?是太后……”
她沒敢問完,太后威嚴,她一個奴才哪敢置喙。
祁照月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方才在母后宮中瞧名冊,上面沒有晏哥哥!”
“我只是提了一嘴……”
“母后說他既有了妾室,就不應肖想皇室女!”
“她讓我不要再將心思放在晏哥哥身上。”
“她讓我從傅、曾、白與新晉世家中選一個!”
“她讓我死心!”
祁照月的聲音顫抖起來,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
“她讓我死心!”
她重複著這句話,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嘶吼出來。
喜姑嘆了一口氣,奉上新沏的熱茶:“公主,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祁照月拿茶杯,卻並沒有喝,只是緊緊盯著杯中盪漾的茶水。
茶水氤氳了她的雙眼。
腦海中浮現出沈晏修長雋秀的模樣。
他的所有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裡。
她怎麼能死心?
她怎麼甘心?
祁照月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若是白冰瑤那個賤人便罷了!”
“區區一個平民女……絕無可能!”
“晏哥哥只能是我的!”
喜姑趕緊喚了人進來打掃,又奉上一杯茶。
祁照月出了氣,胸口起伏稍緩。
喜姑這才上前一步,將袖中之信遞了過去。
祁照月斜睨一眼,秀眉緊蹙,語氣不悅:“誰的?”
“沈府那位表小姐送來的。”
席秋娘?
祁照月冷哼一聲。
說是表小姐,實際身份比那姓凌的高不到哪兒去。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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