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及信中或許藏著沈晏的訊息,雖有些不太耐煩可還是從喜姑的手中接過,一目十行。
看完,祁照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我怎麼沒想到呢?”
她欣喜地站了起來,在屋裡頭來回踱步。
“凌曦可是賀明閣未過門的夫人!”
“若是能將兩人關到一起……再‘恰好’被晏哥哥撞見……”
無論有沒有發生什麼,這凌曦在晏哥哥心裡頭,可就……
祁照月眸光閃爍,笑意愈發陰毒:“喜姑。”
“奴婢在。”
“去查查,賀明閣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她把玩著手中的信箋。
“是。”
“另外拿我的帖子去沈府,邀沈家女眷參加十日後的逐馬日。”
“記得將那凌賤人與席秋娘的名字一併寫上!”
她要在逐馬日裡燒一把火!
這把火,得燒得旺一些。
最好,燒到沈晏再也無法忽視。
她要讓沈晏親眼看看,他夜夜寵愛的女人,是個什麼貨色!
……
日暮西沉,霞光染紅了沈府的飛簷。
沈晏一腳踏入府門,李主事便迎了上來,恭敬行禮:“少爺!您回來了!”
他瞟了一眼李主事:“何事?”
這沈府之事一直是母親秦氏處理,若有拿不定的也會去找祖母。
需要他定主意的少之又少,卻樁樁件件都是大事。
李主事緊跟著沈晏的步子道:“今日後院來了個道士做法事,說是要驅邪……”
沈晏眉頭微微一挑。
驅邪?
沈府何時請過道士?
李主事連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從秦氏安排法事,到凌曦識破假道士,再到老夫人罰秦氏與表小姐禁足抄書,事無鉅細,不敢隱瞞。
沈晏靜靜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
“凌曦呢?”他問,聲音低沉。
李主事愣了一下,沒想到少爺第一個問的是凌曦姑娘。
“凌小娘沒事,只是淋了雨。”
李主事見沈晏的臉色不好,連忙補了一句:“府醫已經瞧過了,飲了薑湯,眼下已無礙。”
沈晏臉色這才緩了緩,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李主事便停下了腳步,目送沈晏。
觀山院近在眼前,該說的也說完了,他便不好再跟著沈晏入內。
屋內,凌曦託著腮,眼神放空,盯著桌上那堆白花花的銀子。
她拿起一個在手心裡掂了掂,也不知道一個銀錠子多少克,反正沉甸甸的。
可惜了!若是這些全是金子該多好!
晚照在一旁絮絮叨叨:“這加起來……少說快一千兩呢!”
一千兩?!
她記得紀錄片裡,古代尋常種田的百姓辛勤一年也才15到20兩。
嘖嘖!
不愧是四大世家之首,真有錢!
凌曦回過神,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銀子,好奇地問:“府裡的女眷,吃穿用度都怎麼安排?”
晚照掰著手指頭算。
“老夫人與夫人每季八套衣裳,常服四套,禮服兩套,寢衣兩套,還有坎肩罩衫啥的。”
“之前老夫人吩咐了,您與表小姐一樣,每季四套衣裳。”
凌曦點點頭,心裡有了數,一年下來也有十六套衣服了:“吃食呢?”
“府裡唯有觀山院有小廚房,其他院裡都是提前擬單子吩咐後廚做的。”
只有沈晏有小廚房?凌曦有些奇怪。
晚照看出了她的疑問:“爺公務繁忙,歸時不定,有個小廚房方便些。”
凌曦瞭然地點點頭:“那平日裡一些花銷呢?我見表小姐有時會出門,買些東西回來。”
“用的是例銀,還有一些年節時兩位夫人賞的銀錢。畢竟夫人有嫁妝……”
晚照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凌曦聽懂了。
秦氏有嫁妝,但席秋娘就指著例銀過活!
不過聽晚照這麼一說,便是沒有了例銀,席秋娘也有吃有喝有新衣穿,餓不死!
而且沈老夫人只是罰沒席秋娘三個月的例銀罷了!
跟她差點出家與受五十大板相比,她席秋娘只是少了三個月的零花錢,便宜大發了!
晚照尋了個好看的檀木匣子地將銀子裝了進去。
凌曦看著她整齊地將銀錠子一個個碼好,突然想起來:“我是不是也有例銀呀?”
晚照正要回答,便聽一道男聲響起:“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