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做什麼?”少女捏著珠釵的手指一頓,隨後將它放回了桌上。
“不過一個妾室,翻不起什麼風浪。”
巧麗垂眸,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
小姐真的如此不在乎?
“再說了,”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便是著急,也輪不到我。”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窗外盛開的春花上,眼神卻飄向遠方。
“祁照月怕是比我更著急。”
她彷彿能看到祁照月此刻發瘋的模樣。
“母親在信裡說了,”少女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桌上的髮釵,“太后正準備給祁照月擇親。”
“晏哥哥既已納妾,便不在駙馬名單上了。”
少女唇角彎起。
沈晏納妾,對祁照月來說才是打擊。
對她來說可不是。
這高門大戶裡,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
便是沒有,定是男人身患隱疾!
世人皆道鎮國公謝柏永與傅盈秀恩愛異常,不曾納妾。
哼。
她就不信鎮國公遠在邊關,連軍妓都沒有碰一下!
還有沈晏的父親與秦氏……
雖說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實際上沈老爺一年到頭回不了沈府幾次,秦氏日日獨守空房。
對於世家嫡女而言,這些東西自小便耳濡目染。
姨娘爭、庶女庶子爭、還有通房外室……
“一家主母,豈是那麼好當的?”
少女拿起桌上的紅瑪瑙步搖,對著鏡子照了照。
“到底是紅瑪瑙襯我。”
她對著鏡子嫣然一笑。
“巧麗,幫我梳妝。”
巧麗上前,拿起象牙梳,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少女如瀑的長髮。
“眼下外祖父病剛好,我匆匆回去也不妥。”
少女把玩著手中的紅瑪瑙步搖,語氣隨意。
“便讓祁照月去頭疼吧。”
“若是她能將那妾室鬥下去,我還高看她一眼。”
少女輕笑一聲,眼波流轉間,盡是算計。
“若是不能……”她故意拉長了尾音,“那妾室留著也無妨。”
“待我嫁入沈府,後宅之中,還不是我說了算!”
巧麗附和道:“不愧是小姐!”
“自然,”她微微揚起下巴,“我可是白氏女!”
……
京城郊園
絲竹聲聲,舞姬翩翩。
賀明閣端起酒杯,與同僚們談笑風生。
他一個小小的鴻臚寺右少卿,可是費了好大的勁,託了中間人的福,才來了陳侍郎的宴席。
吏部可是掌管著天下文官的降升任免調,結識一番,對於日後的升任也有好處。
所以,他今日心情極佳,嘴角一直噙著笑。
“賀大人今日心情不錯啊。”坐在賀明閣對首的一位官員舉起了杯。
“哈哈,方大人說笑了。”賀明閣舉杯,一飲而盡,“不過是春日好景,令人心曠神怡罷了。”
“可不是嘛,”另一位官員附和道,“這春日宴飲,最是愜意。”
酒過三巡,氣氛漸濃。
“唉……”陳侍郎放下酒杯,面露一絲憂色,“聽聞江南賣官的摺子已經遞到京城了。”
此言一出,座下眾人皆是一驚。
“這事兒做得也太張揚了些,不然怎會落到巡查御史手裡?”另一個留著山羊鬍的官員捻著鬍鬚,搖頭嘆道。
“這樁案子,是我那不爭氣的學生弄出來的名堂!”陳侍郎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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