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死了兩個人,上面的大領導很是震怒,而且跟這次的專項行動有關,涉及到投機倒把,估計要重判。
但是應該死不了,據說人是他同夥殺的,但是他和另外一個同夥可能會面臨二十年和無期徒刑的判罰,不過這只是預估,就看法院那邊怎麼判了。”
“哦,那倒還好,能留條命也算是不錯的,他爹是因公殉職,是烈士,平時對我也很照顧,能活著就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們木材廠這幾年效益不錯,但是畢竟是林業局下面的廠子,進步的空間有限。
有沒有考慮換個工作,畢竟你現在也不差錢,對吧?”
“可以啊,你不會想讓我來拖拉機廠吧?”
“呵呵,你想多了,進拖拉機廠要麼軍轉幹部,要麼是高學歷人才,另外就是我這種的,讓你進來我是真沒有辦法,但是市屬的廠子你隨便挑,要不要動動你自己定。”
“可以啊,說實話,兜裡揣著錢,還天天的扛木頭,我都有點覺得不得勁,你看著安排吧,找個活輕一點的,另外我想晚上去夜校沖沖電。
現在這風向飄忽不定,說不定哪天又變了,肚子裡喝點墨水應該是有用的,無論是什麼朝代,都是文化人治理天下。”
“我咋覺得你話裡有話,點我呢,其實最近我也在考慮這個事情,這倆事我一塊給你辦了,就不要去街道辦的那種了,學不到什麼真東西。
吉大下面搞了一個夜校,專門針對省直和市直單位子弟招生,上完兩年可以拿到吉大頒發的畢業證,你懂的。”
“唉,投胎是個技術活啊。
那我就跟著佔便宜了,晚上的酒我來請如何?”
“那必須啊,又是給你換工作,又是給你辦上學,不得花人情啊,一頓酒可不夠,你弄的那個烤串,我覺得味道不錯,可以來點。”
“在市區吃這個,會不會被人舉報?”
“那要我是幹什麼吃的,有朋友介紹我去過一個地方,地方夠大,也夠安全,正好去了那邊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你之前的事呢,也不是天衣無縫,多點人幫襯總是好的。
今天的酒錢,我可是都給你省下了,烤串這事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我可是給別人誇下海口了,這事成了對你也有好處。”
“別說這麼高大上,不就是給你們這些***當伙伕嘛。”
“去不去?
給個痛快話。”
“去,必須去啊,就讓我這個工人後代,去批判批判你們這些****腐朽的生活。”
晚上,在蔡曉光的帶領下,到了吉春解放橋泰來街附近一個大院裡,曹和平居然感到一絲絲會所的感覺。
雖然科技感差了一點,但是姑娘們的天然美很是出眾,有好幾個都是吉春藝術學院的學生,還別說,無論什麼年代,GAO藝術家都是常態。(具體可以參照與青春有關的日子)
裡面的人,不少家屬長輩頭上都是帶長的,不過有一說一,曹和平發現真正的***玩歸玩,整體素質還是很高的。
玩到十二點多,有好幾個還特別邀請曹和平一定常來,系統給的烤串配方實在是太香了,可能是這個年代東北物資真的豐盛,烤了不少山珍海味。
出了那裡之後。
“光哥,這裡的發起人,應該很了不起。”
“呵呵,出了門就莫談國事了,這地方也就是換換心情還好,常來人就廢了,即便是常來的的,肯定是有事要辦,算是個不錯的資源交換渠道。”
曹和平沒回答,只是伸出大拇指點了贊。
人與人生來就不同。
又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曹和平接到了通知,讓他去吉春醬油廠味精車間上班,同時送過來的還有一張吉大夜校的報道證書。
曹和平很快就辦理了調動手續,工資也有漲幅,從原來的37塊5,變成了41塊5,這種身份的變化,還是讓兜裡已經有錢的孫趕超,和肖國慶眼熱不已。
為此還專門請他們搓了一個澡,但是曹和平沒有想到,劇情的慣性是如此巨大,好好的味精車間報道,變成了出渣車間報道。
不僅如此,還沒進車間,就被新來的GW會副主任兼任支書曲秀珍叫了過去,看著有點不苟言笑的曲小老太太,很像渴望裡的劉慧芳。
“曲書記,您找我?”
“哦,是的,你就是周秉坤吧,看著也是儀表堂堂,不像是個走後門的,你的事情是我辦的,本來是想把你退回木材廠的。
但是考慮到廠委會的意見,還是讓你留下來了,我也聽說你拿到了吉大的錄取報到證,希望你到了那裡,好好的學一學知識,走正道。”
“多謝曲書記教誨。”
“不用謝我,心裡少罵我幾句就可以了,畢竟是我壞了你的好事。”
“曲書記言重了,不敢不敢。”
“敢不敢,也都是如此處理,蔡曉光這人我知道,但是醬油廠我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希望你在出渣車間好好幹,等到更多的鍛鍊,去吧。”
“謝謝曲書記。”
這老太太火藥味道很重,看來被人從高院踢出來意難平啊,曹和平被人帶著到了出渣車間,看著眼前的曹德寶和呂川,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領路人走後。
曹德寶走到曹和平跟前。
“秉坤,真是你啊,感覺好多年不見了,呂川,來,歡迎一下,這是我發小,小時候我倆都在光字片長大的,後來我家搬走了,這才來往少了。
你咋不在木材廠幹了啊,跑到我們醬油廠來餓了,但凡是有個別的出路,也不能來出渣車間吶,這裡條件艱苦,前蒸後烤,老遭罪了。
被你頂缺的老謝,就是得了那什麼風溼性心臟病,病退的,叫我說都是在這出渣車間幹活給累的,瞧瞧這環境,差到頂了。”
“就是啊,秉坤,你咋想著來這了呢?”
“不是,從木材廠調過來的,我是GM一塊磚,那裡需要哪裡搬,選是沒得選,不過這裡工資倒是多了幾塊錢。”
“得了吧,我覺得你肯定是後悔了,不過沒關係,我和德寶不是陪著你受罪的嘛,是不是德寶,以後大家就是一個戰壕的兄弟,有啥事儘管說,能幫一定幫。”
“就是,以後發揚GM友誼,大家互相幫助忙。
幹活吧,秉坤,我來教你咋弄。”
一天下來,活雖然很累,但是對於體質9的曹和平,不算什麼大事,再說了也不想爭取先進個人,不磨洋工就算對得起D了。
下班之後,曹德寶提出晚上大家吃頓飯,但是被曹和平拒絕了,畢竟晚上還有大事要做,吉大的夜校也要報道了。
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就去了吉大,在門口正好碰到來報道的蔡曉光,他見面就在曹和平的胸口上捶了一下。
“醬油廠的事情我聽說了,那老太太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另外他丈夫更是了不得,開郭少醬、軍事學院的副院長,我也得罪不起。
你先幹著,等過段時間看看能動不能動,要是不能動再換個廠,除非你運氣特別差還能碰到這樣的事,要不然我就不信了,還能給你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工作崗位。”
“算了吧,我這才來就走,影響不好,你張一次嘴,消耗的都是蔡叔的臉面,沒必要,先在這幹著吧,等到吉大夜校畢業,說不定就變化了。”
“你說的也對,走吧,報道去吧,今天有好幾個熟人呢,他們給我說了好幾回,說是想你的烤串了,晚上放學露一手?”
“多大點事,浮躁起來。
我還沒有感謝大家幫我搞建築材料呢,要不是你們幫忙,我那小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立起來,今個我把看家本事都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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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72年的11月初,東北沒有秋天,好像從夏天直接過度了冬天,從10份開始下雪到現在,已經下了好幾場雪。
但是周家的新樓房裡,卻是非常的熱鬧,今個是曹和平大喜的日子,來了不少左右鄰居和朋友,即便是不方便過來的幾個熟人,也都託蔡曉光帶了禮物。
這年頭的婚禮都很簡單,對著領袖的掛像宣讀了誓言,就算是禮畢了,酒宴很薄,但是瓜子、喜糖等副食品還是有不少的,也算是賓主盡歡。
晚上吃過飯,曹和平則是早早被李素華攆到了樓上的臥室,而鄭娟已經坐在梳妝檯前卸妝了,看見他進來,趕緊迎了上來。
“秉坤,媽休息了嗎?”
“休息了,我這不是被她給攆上來了嘛,咱們這規矩不好,新娘子一進新房門就不讓出去的,我也沒看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就是沒敢喝太多的水,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累了一天,咱們早點歇了吧,明天一大早還得早起做飯呢。”
“那行,媽早就燒好了熱水,我帶你看看我發明的洗澡裝備,咱們一塊洗,正好替我搓搓背,還能節約水資源。”
“呸,我還能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咱可是老夫老妻了,來吧你。”
所謂發明的洗澡裝備,就是屋頂的掛鉤上掛著一個鐵桶,桶底攮上窟窿,旁邊弄一個架子,將兌好的洗澡水放上去,然後倒進桶裡,就成了一個簡易花灑。
雖然有排煤爐子廢氣的管道保溫,還是有些冷,只能採取一些物理手段保持體溫,雄起B附,也算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翌日清晨,曹和平醒來的時候,鄭娟已經下樓做飯了,在樓上的衛生間內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水,沒有通自來水真麻煩,早晚還是得搬出去住。
休息了兩天,曹和平就去上班了,這讓鄭娟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要不要去找一份工作,這樣的日子,也太苦逼了。
等到了廠裡上班的時候,曹德寶和呂川已經在了,看著來人興高采烈的介紹著車間裡的新裝置,那叫一個開心。
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吊扇,和一個傳送帶,不過這次曹和平可沒有背後低估曲秀珍,整幹著活,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家都停一下,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