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他是怕賀哥那幫人半夜找幽鼠的麻煩。
後半夜,倒是沒再出什麼么蛾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我們就都起來了。簡單吃了點壓縮餅乾和肉乾,我們又圍在一起,開了個短會,重新部署了一下。
華姐帶來的那兩個人,經驗老道,就留在大本營看守物資,順便給我們做個接應。我們剩下的十二個人,整裝待發,準備進山。
出發前,得定個總指揮。這事兒本來沒什麼懸念,肯定還是我,畢竟這計劃是我一手策劃的。
誰知道,賀哥又跳出來橫插一腳。
“我說,你們這幫小年輕,有幾個真正走過這種老山林的?這幽嶺山脈,我可比你們熟多了,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這總指揮,怎麼也得輪到我來當吧?起碼在找到墓之前,這路得由我來帶,你們都得聽我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拿眼角瞟我,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小子,你還嫩了點,想跟我鬥?
除了他那倆忠心耿耿的兄弟,壓根就沒人搭理他。
最後,他只能悻悻地閉了嘴,一臉的憋屈。
隊伍的陣型是這樣的:
賀哥領著他那倆兄弟,在最前面探路,手裡拿著砍刀,時不時地砍掉擋路的荊棘。
我和錢豹緊隨其後,方便隨時跟他溝通路線,順便也盯著他點,省得他耍花樣,把我們帶到溝裡去。
幽月和華姐走在中間,被我們幾個大男人保護著。考慮到她們的體力,時不時還得騎騎驢、騾子什麼的,減輕點負擔。
幽鼠自然是自告奮勇,圍著幽月噓寒問暖。一會問人家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一會又問人家累不累,要不要休息,還幫幽月把掛在鞋子上的草屑拍掉。
那殷勤勁兒,看得我都替他尷尬。
幽月明顯不吃他這一套,好幾次都冷著臉讓他別管。
後來,還是錢豹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損得幽鼠面紅耳赤,這才讓他收斂了點,灰溜溜地回到了我們這邊。
瘦猴他們四個,則負責在隊伍最後面壓陣,防止有什麼野獸之類的從後面偷襲。
山路是真的難走,高低起伏,坑坑窪窪,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還有倒在地上的枯樹。我們走得那叫一個費勁,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腳踩空,崴了腳或者摔個跟頭。
時不時地,還得停下來,揮舞著砍刀,清理擋路的雜草和樹枝。有些路段,又窄又陡,兩邊都是峭壁,騾子和驢都嚇得腿軟,死活不肯往前走,我們還得連哄帶嚇唬,甚至用棍子輕輕抽打,才能讓它們往前挪動幾步。
中午時分,我們找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準備歇腳吃飯。
賀哥從揹包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蹲在地上,仔細研究起來。
我也湊過去看,只見地圖上畫著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號。
賀哥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地方,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照這速度,今天夠嗆能到之前計劃的紮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