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點燃一支菸。夜風吹來,帶著山林特有的腥氣。明天還有更艱難的路要走,但現在,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到底是誰在暗處使壞?“我說你這德行,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能不能收斂點?”幽鼠雙手叉腰,氣勢洶洶,一點兒也不帶怕的。
賀哥臉色一沉,朝地上“呸”了一口,黏痰帶著塵土,差點濺到幽鼠腳面。他往前一躥,胳膊肘高高支起,那架勢,活像一頭髮怒的公牛。
“你他媽活膩歪了?”
我和錢豹幾乎同時衝上去,一左一右,像兩堵牆一樣擋在幽鼠前面。我一把推開賀哥,指著他鼻子警告:“你再動一下試試?”
賀哥身後那倆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這架勢,立馬從旁邊圍過來,手裡還拎著砍刀。
說真的,就我們仨這小身板,真要跟他們仨硬碰硬,那絕對是自討苦吃。
尤其是那個大高個,我估計他一拳就能把我打飛。
眼瞅著氣氛劍拔弩張,好在瘦猴還算有點良心。他跟幽月畢竟是一個團隊的,平時估計也沒少受賀哥這幫人的鳥氣。這時候,他咬咬牙,帶著自家兄弟,也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手裡也握著傢伙。
華姐那倆手下也不是吃乾飯的,一看這情況,也趕緊過來壓場子。這麼一來,我們這邊人多勢眾,氣勢上倒是不輸。
賀哥眯縫著眼睛,飛快地掃視我們一圈,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他把手裡的傢伙往地上一丟,發出一聲悶響。
“算了,老子不跟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一般見識。”
說完,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還回頭狠狠瞪了幽鼠一眼,那眼神,彷彿要把幽鼠給活剮了。
我心裡直打鼓,這孫子,肯定是把幽鼠給恨上了。這荒山野嶺的,他要真想暗地裡使絆子,我們還真防不勝防。
我趕緊拽了拽幽鼠的衣角,壓低聲音:“你可得小心點這孫子,別讓他給坑了。”
幽鼠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但還是點了點頭。
等賀哥那幫人走遠了,華姐才黑著臉下了車。她徑直走到賀哥面前,聲音冷得像從冰窖裡撈出來的:
“賀哥,咱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我跟幽月去你那兒談合作,你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過的,來了這兒,一切都聽我們的,絕不惹事。可現在呢?這還沒正式進山呢,你就給我整這一出?你幾個意思?我可把話撂這兒,你要是再這麼胡來,咱們這買賣,可就沒法做了!”
賀哥一聽這話,脖子一梗,滿臉的不服氣:“華姐,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這事兒能怪我嗎?明明是他先挑釁我的,難不成還不許我還嘴了?”
“他挑釁你?他為什麼挑釁你?還不是你嘴賤,調戲人家小姑娘?”華姐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我……”賀哥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他煩躁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吵什麼吵?趕緊睡覺吧。我就是跟幽月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你說我這歲數,都能當她爹了,還能對她有啥壞心思不成?”
我呸!
我在心裡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你可拉倒吧,你那點花花腸子,誰看不出來?還開玩笑,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娶媳婦呢!
華姐也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回了車上。
錢豹本來是跟我擠在車裡的,這會兒也下了車,跟幽鼠一起,在車邊上用樹枝和雜草搭了個簡易的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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