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頭牲口,三頭拉工具和飼料,四頭拉吃喝,還有三頭當備胎。
她們開來的大貨車,也塞得滿滿當當,到時候直接往山腳下一撂。萬一缺啥,留守的倆人套上備用牲口去送補給。
平心而論,華姐老是粘著我,是挺煩,但她幹活兒是真麻溜,讓人挑不出毛病。
我最擔心的還是瘦猴。
這不,晚上他一回來,就帶來了個讓人頭大的訊息。
他在青龍鎮找嚮導,碰上個老狐狸,四十多歲,幾句話就把他給繞進去了,套出了我們要摸北齊太子的底細。那老狐狸竟然拿報警當籌碼,要挾咱們分他一杯羹,還非得把他兄弟也捎上。
錢豹火冒三丈,差點沒跳起來把瘦猴給生吞了:
“你他孃的是不是豬油蒙了心!走的時候幽月咋跟你說的?要找個靠譜的!你這找的啥玩意?報了警,咱都得進去蹲大牢!”
瘦猴蔫頭耷腦,那叫一個委屈:
“這事兒真不怨我!我本來是想找個人打聽路,他說他正好要去青龍鎮,能搭個順風車,我就讓他上來了。我看他人模狗樣的,又說在青龍鎮住過些年頭,還總往山裡跑,估摸著他對路熟,就多聊了幾句。誰知道他鼻子比狗還靈,一下子就聞出我是來幹這行的了!”
“聞出來你就認了?”錢豹氣得直翻白眼。
“我死活不認啊!可他說他知道地兒,能告訴我。我一想,這不天賜良機嘛,就……禿嚕嘴了。誰知道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說要‘合作’,不‘合作’就報警。你說我能咋辦?”瘦猴一個勁兒地辯解。
“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還沒咋地呢,就讓人把話給掏了。等著吃官司吧你!”錢豹氣得直喘粗氣。
他罵完瘦猴,又把矛頭對準了幽月:
“還有你!我早就說這小子不靠譜,不能讓他當副隊長,你非不聽!這回好了,把咱都給裝進去了!”
幽月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瞪著瘦猴,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他真知道墓在哪兒?”
瘦猴苦著臉:
“他倒是這麼說的,可誰知道真假呢。他說在火車站旅館36房間等我們,明兒上午十點前,讓咱過去跟他談,過時不候,直接報警。這可咋辦?要不咱挪個窩?”
“墓倒是不愁找,可我……”幽月欲言又止。
瘦猴也明白過來她的難處,嘆了口氣:
“這倒也是。要不,跟他談談?給他點甜頭也行。”
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嗯,你陪我走一遭。”
錢豹立馬跳出來:
“給他甜頭也行,但得分明白了!要分他,從你們那份裡摳,我們的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放心,少不了你的。”幽月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走。
華姐緊趕慢趕地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幽月:
“丫頭,帶上姐,省得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壓不住場子,讓人給唬住了。”
“那敢情好,謝謝姐了。”
她倆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勸錢豹:
“你也消停點兒吧,別老跟吃了槍藥似的,見誰懟誰。人家好歹是老闆,說話留點口德。”
“咋的,你小子也動春心了?”錢豹突然把臉湊過來,衝我擠眉弄眼,“也想學幽鼠,給幽月當護花使者?”
“滾一邊兒去!我是為你好!”我白了他一眼,“萬一這趟買賣砸了,你拿啥贖你那敗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