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華姐這是心疼我。
可我這哪是感冒,這是上次摸堂子落下的病根兒,
昨晚上又撞了邪,這不,直接給我幹趴下了。
我搖搖頭,
“姐,這真不是感冒,是中邪。”
一聽“中邪”這倆字,華姐眉頭擰成了疙瘩,都能夾死蒼蠅了,
“啥邪?可別跟三根似的……”
“不是,”
我趕緊擺手,
“就是上次摸堂子留下的毛病,昨晚可能碰上那些耗子,更厲害了。不過,我估摸著,多曬曬太陽應該能好。”
“那……辟邪的玩意兒呢?雞血和糯米這些玩意兒?實在不行,讓我給你煮碗暖胃的糯米粥?”
其實這些對我來說,效果都不大。
我本想告訴她,要治我這毛病,得找一種叫“三線魂蟲”的蟋蟀,
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她一個城裡姑娘,哪懂這些。
雖然我現在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但路還得趕,這年頭,時間就是金錢。
收拾停當,咱們重新啟程,這回沒往北,而是拐向了東邊。
按照老鼠們給的線索,北齊太子的位置應該在東面五公里處。
可這路,是真難走,
再加上我這破身子骨,走兩步就得歇半天,
就這麼磨磨蹭蹭,直到下午四點,才到了一座山腳下。
這山可真高,一眼望不到頂,估計是這片兒最高的山了。
這會兒太陽被遮了個嚴實,
我們站的地方,全是陰影,
冷風一吹,更冷了,
我這身子也更難受。
大夥兒停下來歇腳,
我忍不住問賀哥:
“我說賀哥,咱這少說也走了四五公里了吧?那北齊太子呢?”
賀哥把菸頭往地上一杵,拿腳碾滅,
“找啥找,就在這山裡頭!具體在哪兒,你得問山神爺去。”
幽鼠立馬接茬:
“得了吧,遠峰問你也是白問,你賀哥除了會吹牛還會啥?”
賀哥眼睛一瞪:
“你行你上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不知道,”幽鼠把頭一揚,“但我可不像有些人,不懂裝懂!”
眼瞅著這倆人又要掐起來,
幽月不耐煩地一揮手:
“都閉嘴!現在當務之急,是想想接下來咋辦。是直接找墓,還是先找個地方過夜?今兒要是來不及,就明兒再說。”
我這會兒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只想找個地方躺著,
“先找地方過夜吧,我這身體……實在撐不住了。”
要是老鼠沒說瞎話,墳墓就在周邊,
明兒個有的是時間找,也不急在這一時。
幽月沒吭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