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他們的車!”
剛進大排檔,幽鼠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著路邊嚷嚷起來。
那嗓門,震天響。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瞅,還真是那輛扎眼的白色越野。
車身上花裡胡哨的塗鴉,在路燈底下顯得格外刺眼,車頂上還綁著一堆行李。
這車,昨晚在服務區,我去上廁所那會兒就注意到了。
當時還琢磨呢,這車主品味真夠獨特的,整得跟行為藝術似的。
按常理,他們要去阿音盟,從銀川走是最近的。
而且,銀川的條件比烏海好多了,吃住都方便。
大晚上的,誰不想在銀川找個舒服地方歇腳?
他們偏偏繞道烏海,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難不成……
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他們跟咱一樣,也是“摸金”的?
覺得銀川人多眼雜,容易暴露,才繞道烏海?
“是不是昨晚服務區那幾個孫子?”錢豹甕聲甕氣地問,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那輛車。
“肯定的,那車上的圖案,跟誰欠他錢沒還似的。”我點點頭。
“他孃的,真是走到哪兒都能碰上。”錢豹啐了一口,臉上露出一個獰笑。
他那雙牛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四下掃視,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在那兒呢,看見沒?”
沒一會兒,錢豹就鎖定了目標,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一個大排檔。
幾張桌子拼在一塊兒,其中一張桌子旁,圍坐著四個人。
兩男兩女,穿得花枝招展,跟這大排檔的煙火氣格格不入。
不用說,肯定是那夥“考古隊”裡頭,最年輕的那四個。
“昨晚上,就屬那個頭髮跟雞窩一樣的娘們,罵得最難聽!”幽鼠指著其中一個留短髮的女孩,恨得牙癢癢。
“走,哥幾個,過去跟他們‘親熱親熱’!”
錢豹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一瞧這架勢,就知道要壞事。
這倆祖宗,到哪兒都消停不了!
“我說,要不算了吧。”我趕緊攔著,“咱是出來吃飯的,不是出來惹事的。”
“再說了,咱這身份,低調點沒壞處。”我壓低了聲音。
“萬一鬧起來,把警察招來了,得不償失。”我頓了頓,“探穴的事兒要是讓人給捅出去,咱哥幾個都得進去蹲大牢!”
錢豹不以為然地一撇嘴:
“你這人,咋這麼膽小怕事?”
“咱又不是去跟他們幹仗,就是過去逗逗他們,出出氣就完事。”
“他們幾個小兔崽子,還能翻了天?”錢豹拍了拍胸脯,“真要動起手來,看我不把他們屎給打出來!”
幽鼠也在旁邊幫腔:
“就是,你看錢豹這一身肌肉,他們敢動手?除非不想活了!”
“咱就過去,氣氣他們,噁心噁心他們!”
這倆人,一個比一個頭鐵,看來是勸不住了。
我這心裡,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得,走一步看一步吧,但願別真鬧出啥事來。
走到那四人跟前的時候,柳烈旁邊的一個女孩,先發現了我們。
那女孩,鼻子高挺,有點混血兒的感覺,就叫她“胖璇”吧。
胖璇一看見我們,眼珠子瞪得溜圓,跟見了鬼似的。
她趕緊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柳烈,朝我們這邊使了個眼色。
柳烈和另外兩個男的,也轉過頭來。
看清是我們之後,那幾個人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驚訝、厭惡、嫌棄……五味雜陳。
“哎喲,這可真是緣分啊,在這兒都能碰上!”
錢豹這傢伙,自來熟,走上前去,一屁股就坐在了胖璇旁邊的空位上。
那四個人,本來就對我們沒好臉色。
錢豹這一屁股坐下去,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他媽有病吧?誰讓你坐這兒的?滾一邊去!”
柳烈的嗓門,高了八度,跟殺豬似的。
錢豹也不惱,嘿嘿一笑,順手從桌上拿了串羊肉串,就往嘴裡塞。
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妹子,別這麼大火氣嘛。”
“相逢即是緣,交個朋友唄。”
“今兒這頓飯,我請了,想吃啥,隨便點……”
“誰稀罕你請客!趕緊滾蛋,我們這兒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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