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烈壓根兒不買他的賬,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胖璇也跟著冷哼一聲,把錢豹面前的那盤羊肉串,推到了桌子另一頭。
幽鼠一看,立馬不樂意了。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羊肉串就開吃。
錢豹和幽鼠,一左一右,把那四個人夾在中間,吃得那叫一個香。
那架勢,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我站在旁邊,看著這倆活寶,臉上火辣辣的。
這都啥人啊,臉皮咋就這麼厚呢?
我趕緊在旁邊找了個空桌坐下,離他們遠點。
“我說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柳烈“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錢豹和幽鼠的鼻子,破口大罵。
“昨兒個,我們好心好意想跟你們拼房,你們倒好,把我們當瘟神!”
“今兒個,居然跑來蹭我們的東西吃?你們的臉呢?讓狗給舔了?”
錢豹嚥下嘴裡的肉,嘿嘿一笑:
“昨兒個的事,也不能全怪我們啊。”
“是你們非要擠我們老闆的屋,人家不樂意,我也沒辦法。”
“你要是說,跟我擠一個屋,那我肯定舉雙手歡迎。”
“而且,我還保證,讓你晚上……”
錢豹說著,還故意朝柳烈眨了眨眼,一副流氓相。
“你他媽放屁!再胡說八道,老子撕爛你的嘴!”
那個“方陽”估計對柳烈有點意思,護花心切。
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抓起一個空酒瓶,就要往錢豹頭上砸。
我心說不好,這是要動手啊!
可那“方陽”,也就是虛張聲勢。
他舉著酒瓶,比劃了半天,也沒敢真砸下去。
估計是看著錢豹膀大腰圓,不好惹,心裡頭發怵。
“怎麼,想動手?”錢豹斜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來啊,往這兒砸!”
錢豹說著,還把腦袋往前湊了湊。
“方陽”被他這一激,臉憋得通紅,但還是沒敢動手。
“行了,別跟他一般見識。”胖璇拉了拉“方陽”的衣袖,“犯不著跟這種人置氣。”
“衛書”也推了推眼鏡,小聲說:“要不,咱換個地方吃吧,我這兒還有點資料沒看完呢。”
“方陽”借坡下驢,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扔,罵罵咧咧地坐下了。
“你們幾個,趕緊滾蛋!”柳烈指著錢豹和幽鼠,“別在這兒礙眼!”
“讓我們走也行,給我們老闆道個歉。”錢豹指了指我,“昨兒個晚上的事,你們得給我們老闆賠禮道歉。”
幽鼠也跟著幫腔:“就是,給我們老闆道歉!我們老闆一宿沒睡好,這事兒沒完!”
柳烈一聽,氣得直翻白眼:
“讓我給她道歉?做夢去吧!”
“我看你們是故意找茬!”柳烈指著錢豹的鼻子,“再不滾,我可真報警了!”
說著,她從兜裡掏出一個大哥大,在手裡晃了晃,一副“我有錢,我怕誰”的架勢。
大排檔老闆一看這情況,不對勁啊,趕緊過來打圓場。
“幾位,幾位,消消氣,消消氣。”
“都是出來吃飯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有啥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錢豹眼珠一轉,指著我對老闆說:“老闆,你先別管這邊,我們鬧著玩呢。”
“去給我們來一百串羊肉,再來幾個硬菜,直接上那桌,算我的帳。”
“誰他媽跟你是熟人!”柳烈直接打斷他。
“老闆,你別聽他的,我們不認識他!”
“這倆人就是流氓,故意找茬的!”柳烈指著錢豹和幽鼠,“你趕緊把他們趕走!”
老闆左右為難,不知道該聽誰的。
“你們到底想幹嘛?”柳烈怒視著錢豹和幽鼠。
“不幹嘛,就是想讓你們給我們老闆道個歉。”錢豹輕描淡寫地說。
“道歉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柳烈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們就別想好好吃飯了。”錢豹冷笑一聲,又拿起一串羊肉串,吃了起來。
衛書推了推眼鏡,站起身對其他人說:“資料得抓緊時間看完,不如歸去。”
胖璇聞言也站了起來,挽著柳烈的手,柔聲道:“對,正事要緊,我們犯不著和他們糾纏。”
方陽原本還想撐撐場面,但見胖璇與衛書都站起來,也只好起身,眼神閃爍,外強中乾地說了一句:“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柳烈卻不依不饒,用力一跺腳,嬌嗔道:“為什麼要走?咱們吃得好好的,憑什麼讓給他們?”
隨即她又轉向老闆,換上一副兇巴巴的面孔:“老闆,你這店還開不開了?有人鬧事你管不管?”
“再不管,我可要投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