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我再給你看看?”
天知道我說這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勇氣,心跳得跟打鼓似的,撲通撲通的。
沒想到幽月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是說晚上捉到三線魂蟲,就能好好治一下了嘛,等治好了再看吧。”
她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那也行。”我胡亂應了一聲,趕緊岔開話題,“那個,我肚子有點兒不舒服,先去那邊草窩子裡方便一下。”
至於那隻兔子,他們仨人一直折騰到天黑,也沒能把它給逮著。兔子沒逮著,倒把洞口給挖塌了,這下徹底沒戲了。
夜幕降臨,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幾點星光在頭頂閃爍。
我們幾個打起精神,開始佈置陷阱,準備逮那難纏的三線魂蟲。
其實也沒啥複雜的,就是在銀扇花中間清理出一塊空地,用紗窗網搭了個簡易的籠子,把逮來的金鉤蟲一股腦兒地倒了進去。
錢豹還弄了幾根樹枝,在上頭綁上紗窗網,做了個網兜。說是網兜,其實更像個捕蝴蝶的玩意兒。
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裡的“網兜”:“嘿嘿,就算逮不著,咱也能親眼瞅瞅,這三線魂蟲到底是怎麼變成草的!這回可不能讓它再跑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幾個屏氣凝神,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驚動了這些小傢伙。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幾個眼睛都瞪酸了,三線魂蟲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周圍的草叢裡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和遠處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叫聲,啥動靜也沒有。
“咋回事啊?”錢豹等得不耐煩了,壓低聲音問道,“難不成是天還不夠黑?還是這地兒不對?”
“會不會是咱手電照的?”我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猜測,“要不……把手電都關了試試?黑點兒沒啥,總比逮不著強。”
錢豹、幽鼠和幽月都聽話地關掉了手電,只有瘦猴還磨磨蹭蹭地不肯關。
他把手電筒的光柱照向別處,嘴裡嘟囔著:“留一個手電照亮兒總行吧?這黑咕隆咚的,我害怕!這可不是在城裡,萬一出點啥事兒……”
“瞧你那點兒膽子!”錢豹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先關十分鐘看看情況!我們幾個都在這兒呢,你怕個啥?有鬼我先頂著!”
瘦猴這才極不情願地關掉了手電。
我覺得三線魂蟲遲遲不肯現身,可能是因為我們離得太近,它們能聞到生人的氣味,覺得不安全。
於是,我又招呼大夥兒往遠處挪了挪,找了個更隱蔽的地方繼續蹲守。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幾個才輕手輕腳地摸了回來。
手電筒的光柱再次照向陷阱,我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
完了,白忙活了!
籠子裡的金鉤蟲幾乎一隻沒少,三線魂蟲更是一個都沒見著!
“我x!”錢豹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這幫小東西,也太他孃的狡猾了!跟它們比,咱簡直就是傻子!”
幽鼠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頭耷腦地嘟囔著:“那……那咱今晚不會真的一隻都逮不著吧?這可咋整啊?”
瘦猴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照這架勢,咱幾個還真有可能要空手而歸了,這玩意兒比兔子還難逮。”
錢豹四下裡看了看,突然開始唉聲嘆氣,還帶著哭腔:“蓮蓮啊,你在哪兒呢?我們需要你啊,你快回來吧,這玩意兒我們實在搞不定啊……”
“你小點聲!”瘦猴嚇得一哆嗦,壓低聲音說道,“大晚上的,別瞎叫喚!萬一真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招來了,那可就麻煩了!我看蓮蓮八成是回不來了,你就別惦記了。”
錢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咋就知道人家回不來了?沒準兒人家回村了呢。”
“反正我覺得她肯定是出事兒了。”瘦猴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幽月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聲音壓得很低:“虎娃哥,那咱現在咋辦?總不能一晚上都耗在這兒吧?要是逮不著,明天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