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我手指摳著腦門上的頭髮茬子,腦子裡像塞進了一窩螞蟻。
回去?
線索就這麼斷了,太憋屈了。
可留在這兒,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不是耽誤工夫嗎?
“這樣,”我一咬牙,把那本快散架的家傳古籍從包裡掏了出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先看看書上有啥別的法子捉蟲子沒,沒準能找到點靈感。”
“遠峰哥你看書,我再去試試!”幽鼠把手電往腰上一別,又彎著腰朝那片草地摸了過去,嘴裡還小聲唸叨,“我就不信這個邪了,空手也能抓幾隻出來!”
我嘆了口氣,屁股底下的石頭硌得慌,乾脆往旁邊挪了挪,藉著頭頂礦燈的光,開始翻書。
紙都黃了,一股子黴味兒,好在字兒還算清楚,密密麻麻的,跟螞蟻開會似的。
翻了半天,眼睛都看酸了,終於,一個叫“虎魏蟲”的蟲子蹦進了我的視線。
這虎魏蟲,簡直就是蟲子裡的老戲骨。
書上說,這玩意兒你要是直接上手抓,它立馬給你躺下裝死,變成一截枯樹枝。
外行人哪兒懂這個?以為它跑了,順手就把“枯樹枝”給扔了。
嘿,它就等你扔呢!
過不了多久,立馬變回原形,腳底抹油——溜了!
只有那些跑江湖的金石老手才知道,這玩意兒得用摻了雞血的水泡,才能讓它老老實實地現出原形。
我心頭一震。
三線魂蟲……不會也是這路數吧?
它們不是跑了,是玩了出障眼法,變成草莖了?
剛想到這兒,準備喊大夥兒來試試。
“他孃的,又是一根草!”幽鼠在那邊罵罵咧咧起來,“這都什麼玩意兒?屬耗子的?看著不動,一抓就變,跟變戲法似的!”
“別扔!拿過來!”我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我好像知道是咋回事了!”
“嗯?”幽鼠一愣,眼睛都亮了,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手裡的草莖往我面前一送,“遠峰哥,你真知道?”
錢豹他們幾個也“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一個個跟好奇寶寶似的:
“遠峰,你快說說!”
“咋回事啊?”
我接過幽鼠手裡的草莖,入手冰涼。
“誰帶瓶子了?空的。”我問。
“有有有!”錢豹從他那鼓鼓囊囊的包裡掏出一個玻璃瓶,擰開蓋子,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我讓幽鼠把草莖放進去,又倒了點水,從包裡摸出一個小紙包,倒了點雞血進去,然後把蓋子擰得死死的。
“遠峰,你這是要幹啥?”錢豹把腦袋湊過來,一個勁兒地瞅。
“都別出聲,看著就行。”我示意大家安靜。
“這三線魂蟲啊,壓根就沒跑,它們是變成草莖了。想讓它們現原形,就得靠這雞血水泡……我猜的啊,準不準還得看療效。”幽月在一旁抱著肩膀,語氣淡淡的,好像啥都知道似的。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到底靈不靈,一會兒就知道了。”我點點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膠著在玻璃瓶上,大氣都不敢喘。
幾分鐘後,瓶子裡的草莖開始抽抽,像是被啥東西給蟄了似的。
接著,草莖的顏色開始變了,綠油油的變成了暗紅色,看著有點瘮人。
形狀也在變,一點點地伸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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