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隻完完整整的三線魂蟲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臥槽!”錢豹沒忍住,一拍大腿,“還真是這麼回事!咱們幾個下午都幹啥吃的?早知道這玩意兒能這麼抓,早他孃的回家睡覺了!”
“可不是嘛!”我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無奈。
“這麼說,第一隻還是我逮著的!”幽鼠突然蹦了起來,指著瓶子裡的三線魂蟲,眉飛色舞地衝著幽月說,“幽月,我厲害不?”
幽月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是看著我,來了句:“他比你厲害多了。沒他,咱們現在還矇在鼓裡呢。”
幽鼠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沒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他撓了撓頭,朝我豎了個大拇指:“遠峰哥是真牛,這個我認。”
我也挺無奈的,這叫啥事兒啊。我拍了拍幽鼠的肩膀:“行了行了,別管啥時候,第一隻都是你逮著的,你的功勞,誰也搶不走。”
幽鼠這才笑了笑:“嘿嘿,那倒是。”
瓶子裡的三線魂蟲估計是被雞血水給刺激到了,一個勁兒地撲騰,水花四濺。
撲騰了能有一分多鐘,動作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沒動靜了,這是給折騰死了。
“還愣著幹啥?抓蟲子去啊!”錢豹把手裡的空瓶子往包裡一塞,第一個衝進了草叢裡。
我不太放心幽月一個人,想讓幽鼠留下來陪著。
結果幽月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後躲,說什麼也不讓幽鼠留下,非得讓瘦猴陪著她。
得了,抓蟲子的活兒,只能我們哥仨幹了。
“兄弟,咱這關係,鐵不鐵?”走出去一段距離,錢豹突然把胳膊搭在了幽鼠的肩膀上,神神秘秘地問。
“那還用說?”幽鼠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既然是兄弟,哥們兒就得給你掏掏心窩子。”錢豹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你啊,以後離幽月遠點兒。”
“啊?”幽鼠一愣,沒明白過來。
“別一天到晚圍著人家轉悠!”錢豹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這樣,追不上她不說,還顯得自己掉價!懂不?”
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
誰都看得出來,幽月對幽鼠,那是真沒意思。
要我說,幽鼠要是不喜歡她,倆人就大大方方地當個普通朋友,都比現在這樣強。
“唉,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幽鼠嘆了口氣,聲音裡透著一股子無奈,“可我這不是……情難自禁嘛!你們沒動過心?體會不到那種感覺……”
“動心歸動心,你也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啊!”錢豹拍了拍幽鼠的肩膀,“聽哥的,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回頭是岸!”
幽鼠又是一聲長嘆:“得了得了,抓蟲子,抓蟲子!”
說著,他像是發現了獵物,眼睛一亮,猛地往前一撲。
“撲通!”
“逮著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捏著一根草莖,衝我們得意地一笑。
“你小子,少跟我打馬虎眼!”錢豹還想繼續說教。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抓蟲子呢!”幽鼠明顯不想再聽下去,把草莖往瓶子裡一扔,轉身就走。
“你小子,別跑太遠!小心有啥東西跟著你!”錢豹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幽鼠根本不理他,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錢豹轉過頭,拿胳膊肘捅了捅我:“你說這小子,以後可咋辦?陷進去了這是。”
“誰說不是呢,幽月那樣的,就不是咱們能惦記的,”我嘆了口氣,錢豹突然壓低聲音,“那你呢?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咱有自知之明。
“長得再好,那也是天上的月亮,”我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我這癩蝮蛇,就不做那個夢了,沒戲。”
錢豹也笑,沒頭沒尾地來了句:“我倒是覺得,幽月看你的眼神兒,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