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平靜的心跳訊號顯示聲充斥著整個空間。
這是一間實驗室,確切地說,是一間充滿了帝國哥特式風格,但裝飾基本上跟齒輪和顱骨相關的實驗室。
這間實驗室的中心,正是一張醫療床,床上正固定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全身赤裸,身上僅有一身運動式胸罩和內褲的健美女性。
“chua”地一聲,一個伺服顱骨正在釋放著耀眼的藍光掃視著赤裸女性的身體。
全息掃描器發出輕微的嗡鳴,冰冷的光束撫過她每一寸訓練有素的肌肉線條,掠過她因長期在低重力環境訓練而略顯削瘦但蘊含爆發力的四肢,最後停留在她緊閉的眼瞼上。
她能感覺到那光,帶著某種穿透性的審視,彷彿要將她的骨頭、血液、乃至靈魂都解析成資料流。
這些高能的掃描式鐳射掃到女人身上,都開始冒出“哧”地一下冒出白汽,這是因為女人正在因為恐懼而冒出的汗液被蒸騰所致。
這種掃描是非常痛苦的,但是比之更痛苦的是,女人甚至不敢讓自己的心跳過於迅速,她不知道一旦心跳過於迅速的話……會遭遇到什麼。
但她真的非常恐懼。
因為,在她除了身體受到束縛以外,她的異能像是根本沒有那樣,無法被釋放。
而如果……她真的想要釋放的話……她的混身顫抖起來——就好像肌電訊號錯誤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讓身體麻痺不已一樣!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才半年,帝國人就搞出了一套剋制異能的辦法?
但他們為什麼又點名不讓異能者進場呢?
未知的恐慌,如同冰冷粘稠的淤泥,正緩慢而堅定地從腳底向上蔓延,試圖淹沒她的理智。
她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我……我的結局究竟是什麼?是也會被做成腦子塞了金屬機器的機僕嗎?還是會更慘?”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反覆噬咬著她的意識。
機僕,那些被剝奪了思想、改造成半機械奴隸的可怖存在,她在星聯關於帝國的絕密檔案裡見過模糊的描述。
那空洞的眼神,扭曲的肢體,是比死亡更深的噩夢。
“還是更慘?”帝國那些穿著紅袍、狂熱到令人膽寒的“技術神甫”會怎麼對待一個擁有強大異能的“異形樣本”?
是切片研究?
神經接入實驗?
還是變成某種活體電池?
周圍,是絕對的寂靜,除了那該死的心跳監測和掃描聲。
看上去,安靜地像是空無一人,但這份寂靜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壓迫。
數個懸浮的、鑲嵌著血紅光學鏡的骷髏骨無聲地環繞著醫療床,它們冰冷的金屬外殼反射著頂燈慘白的光,黑洞洞的“眼眶”彷彿在無聲地嘲弄。
而幾個動作僵硬的半機械半生物的人類活傀儡如同生鏽的提線木偶,在房間邊緣待命,它們的金屬肢體偶爾發出輕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這個女人,珍妮•薛帕德,星聯海軍N7特種兵上尉,星聯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具潛力的戰鬥英雄之一,此刻正一絲不掛地被固定在冰冷的合金醫療臺上,像一個正在等待解剖的標本……
她無法找到求生的機會,她甚至奇怪地不能使用異能!
她更知道的是,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她快要完蛋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要撥轉回僅僅36小時前。那場由星聯的傲慢、僥倖心理和她自己的驕傲共同釀成的災難。
“……綜上所述,帝國方面明確回覆了我們的訪問請求。”一位穿著筆挺海軍制服的情報官在光幕前彙報,眉頭緊鎖,“他們同意了,但是附加了兩條……非常古怪的要求。”
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幾位高階官員和外交顧問圍坐,薛帕德作為即將隨行的執行武官,雖然只有旁聽的權力,但也列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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