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寒神色依舊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已經大步出了營帳!
池副將見勸不下,只能跟上。
營地入口,馬兒已經準備好,今日給陸棲寒牽馬來的人是個生臉的年輕小兵。
陸棲寒接過馬韁繩的時候,眼神落在身側那生臉小兵時,冷酷的眸子微一閃動。
小兵身子頓時抖了抖。
池副將上前說:“大人,這是老馬伕的小兒子,他爹這兩日病了,他正好在伙食營做事,便來幫著牽馬。”
陸棲寒冷冷嗯了聲,收回眼神,什麼也沒說,翻身上了馬。
那小兵隨著後面的留營士兵,一起跪地相送。
等陸棲寒的隊伍遠去,小兵獨自回到了伙食營。
昏暗的伙食營營帳內,一人走出,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銀子塞在了小兵手裡。
“你做得很好,這是給你爹治病的銀子。”
“可是大人他……”
“他不會出事的,馬兒上的那東西,只會拖延他的行程而已。”
“那就好。”
小兵放下心來,感激涕零接過那包銀子。
可是在轉身時,一把刀卻橫上了她的脖子,呲啦一聲!
鮮血噴湧,瞬間充斥整個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的營帳,像是一曲在邊關風沙下的哀嚎——
汴京城。
蘇暖暖被噩夢驚醒,坐在床頭大喘氣!
“小姐,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因為白日裡的事難受?”
流霜拿著蠟燭過來,又給蘇暖暖倒了一杯水。
“小姐是該難受的,那霍錚辭也太過分了。”
蘇暖暖沒接,眼神發直,像是剛遭受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她又夢到陸棲寒了。
不是之前那些雜七雜八的,而是夢到了邊塞,夢到了長平關。
夢裡,她就像是站在邊關的漠風裡,好像那些事都是真實存在的。
是與此同時,真實發生的!
上一世,她只是聽旁人說起過一代年少將軍陸棲寒慘死在長平關的事。
說是他屍骨無存,連隨身的戰馬也一起慘死在那寒風碩碩的邊塞!
被找到的時候,那些殘骸,都拼湊不出一具完整的人!
而這些,是她前世嫁給了霍錚辭後聽說的。
可是在夢裡,她就像身臨其境在那一場慘劇面前,親眼目睹的他被人襲擊,落入陷阱,又慘烈分屍的那一幕!
“小姐?你這大晚上的要做什麼去?”
見蘇暖暖突然掀開被子下床,流霜愣了愣。
“別告訴孃親和爹爹,我出去一下,明日會早些回來的!”蘇暖暖穿著衣服就往外跑,眼神堅韌,瞬間沒入到了夜時的凜凜冷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