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齊蹲在一個石墩旁,周遭的警笛聲炸得他腦殼疼,石墩被染紅了大片,血液順著它光滑的表面滑落,一整塊水泥地面都被血水染紅了。
在不久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命喪於此。
許師齊到達現場時,馮真將他從警戒線外一直帶到了居民樓樓底。
這是本世紀初建造的老式居民樓群,線路老化,監控也是那種隨便網購個軟體就可以黑入的基礎款。
這就是伍達警官說的網線伸不進去的“犄角旮旯”。
取證的警員已經離開,只留下地面的血跡。
在不久前,馮真送了岑樂回到岑昊租住的單間,由於今天是週末,岑樂不用急著返回學校上課,剛剛可以好好將父親的遺物收拾一番。
馮真安頓好少年後便返回了分局,可她剛到分局不久,就接到報警——岑樂墜樓了。
到場的法醫初步判斷為自殺。從痕跡來看,岑樂在整理好父親遺物後便爬上走廊護欄跳了下去,摔在了樓下的石墩上。
“他不會自殺的。”許師齊蹲在那片血跡旁,就在他離開分局,回到酒店後,就有個ID叫“知足常樂”的人聯絡他,對方發給他一個根目錄位於莎盤城的私密頻道的key。
知足常樂:我聽馮警官說,你是很厲害的人,你會抓到那群人的對吧?
見賢思齊:對,收拾好東西就回學校吧,最近在學校,儘量不要外出和單獨行動,萬事小心。
知足常樂: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會努力的,成為像你一樣厲害的人。
許師齊心想,那還是不要像我了,如果給我重來一遍,我都活不成現在的樣子。
但他沒有這樣說,他最終還是學著他成長路上的那些前輩那樣,說了兩句鼓勵年輕人的話。
眼鏡連結了移動終端,此刻地上的血跡與聊天記錄重疊在眼前,許師齊彷彿聽到了少年在分局說的話。
不止他們無能為力,他許師齊也很無力!
他自恃有一身本領就看不起別人瞻前顧後。
他確實對某個未知的力量一無所知。
“我不應該去分局見他的,是我大意了。”許師齊回頭卻發現身後的馮真竟然在哭。
“你哭什麼?”我都還沒哭。
“都怪我...嗚嗚...”馮真白皙的臉被夜幕裡的紅色警戒燈照得一霎紅一霎白,“他在車上問你是誰,我就把你是怎樣查出他父親死亡真相的過程告訴了他,我只是覺得......他有必要知道自己父親是怎麼遇害的......如果我沒告訴他,他就不會發那個什麼頻道給你,他就不會死......”
“你也覺得他不會自殺?”
馮真擦了擦眼淚:“當然,他路上還說,他一定要考到新陽科大。”
此時,遠在新陽的衛慶發來了“視覺連線”請求,許師齊和馮真確認後,眼鏡的AR成像功能開啟,身穿制服的衛慶出現在兩人眼前。
“那孩子真的不是自殺的嗎?”AR成像的衛慶頂著個濃重的黑眼圈,“我從內網瞭解了一下,如果真如你們所說,CQ的行動效率比我們想象的要迅速,估計是個結構很完備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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