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一聲和兩發槍聲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
巨大的聲響透過人工耳蝸傳入許師齊大腦的聽覺神經,使得他痛苦地擰起了眉,隨即手臂的疼痛傳來。
阿仁在他眼前應聲落地,他頭和後背各中了一槍。
除了阿強那槍打中後背,穿過阿仁的身體再打中許師齊的手臂,還有一槍是阿龍在千鈞一髮看到阿仁飛撲出去,下意識開的一槍。
“老師......”一直站在旁邊的十七點,她眼睛裡的疑惑漸漸變成了輕微閃爍的淚光。
不遠處的女人走了過來,許師齊驚魂未定,抬頭卻見來人竟然是筱萃。
原來如此。
“大哥說,人帶去他那,你,趕快去弄好機房的引數,檢查好沒有任何問題後儘快封存,盛哥明天一早就到。”筱萃徑直走到阿強跟前,對地上的兩人視若無睹。
阿強說:“我必須殺了他,那些蟑螂才不會沒完沒了地潛進來!”
筱萃沒好氣地說:“你看誰不對勁殺了就是了,但他要用完再死,他腦子好,不拿來‘搭橋’浪費了,我這個月指標還差一點,大哥讓我用完他再埋也不遲。”
“行吧,”阿強擺擺手,“阿龍,我們走,叫上你的人過去機房等著。”
失血和疼痛使得許師齊有點意識模糊,等他再次被痛醒,睜開眼已經看到一個房間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女人的哭聲,那哭聲很輕,斷斷續續。
這時他感覺有人剪開了他的褲子,緊接著一個尖銳的東西扎進了他大腿的肉裡,他疼得猛然睜開眼。
他清醒了一些,發現此刻自己身處一個簡陋的藥品儲藏室裡,他正躺在地上,房間裡只有他和筱萃兩人。
筱萃見他醒了,擦了把眼淚,“別亂動。”又繼續將手上的鐵鉗戳進他的傷口,漫長的疼痛後,子彈被夾了出來。
女人滿手鮮紅,大汗淋漓,武裝服上衣脫在了地上,上身只穿著件打底的黑色背心。
“你是智遊的人?”許師齊忍著疼痛問。
筱萃沒有說話,只是眼淚大顆大顆滴落,混著汗水滑落,在前襟染了一大片水漬。
她熟練地給許師齊縫合包紮了傷口,又從她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小瓶消炎針劑,給許師齊打上,才如釋重負地癱坐在了地上,將頭埋進雙臂小聲地哭泣。
“蒲小姐......筱萃?”許師齊是個純不鏽鋼鐵直男,實在不擅長怎麼安慰一個正在哭的女人。但此刻情況緊急,他忍著疼痛爬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計劃不是好好的嗎?”筱萃抬起頭擦乾眼淚質問道。
“我的計劃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許師齊有氣無力地說:“你之前不是一直有渠道和外界聯絡的嗎?為什麼突然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