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齊跟著湯競業輾轉抵達了臨城先進院，迎接他們的竟然是向毅生校長。
“好久不見，許師齊，別來無恙啊。”校長雖與謝維立年紀相仿，但身體卻硬朗不少。
三人往黃霄蘊的辦公室走去。
“校長，您怎麼也在？”許師齊疑惑。
湯競業說：“我們要跟蘇贏談判，所以首席特地把校長從聯校接了過來，畢竟，他是當年蘇贏在聯校的時候最敬重的老師。”
許師齊輕笑：“看出來了，這是要請校長你來當這個‘和事佬’啊。”
“嘿嘿，蘇贏這孩子其實本性不壞的，”向毅生還是如印象裡那般慈愛，“只是人在被妒忌和慾望驅使下，會漸漸忘記自己的初衷，更何況，他有那樣的父親，很難不走歪路啊。”
許師齊沒好氣道：“蘇贏的手沾的血可不少，總不能什麼事都賴在原生家庭和成長環境上吧，我不信他乾的每一件事都是被蘇一鳴逼的。”
“阿齊，立場不同罷了，你敢說，你手上就沒有沾一滴血嗎？”向毅生不愧是十年如一日教書育人的典範，為人師表，有教無類。
可許師齊畢竟不是久居象牙塔的人，他目睹了樁樁件件的血腥慘案，即使他心底裡也知道蘇家父子，包括蘇毓妍，他們的惡劣程度，遠不及紀塬的祖孫三代。
向毅生突然有點感慨：“其實吧，蘇一鳴也算是個對科研有純粹追求的人，不過就是太走極端了，為了達到實驗目的，可以說是近乎瘋狂地無所不用其極。”
在距離黃霄蘊辦公室還有一段路的地方，他突然停下了腳步：“阿齊，既然你已經去過981，那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當年，蘇一鳴得知了‘女媧’的讖語，他掘地三尺蒐羅了幾個符合預言描述條件的孩子，你本該成為這其中之一，所幸我們幾個老傢伙給你打了掩護，讓你得以逃脫。
那幾個小孩最終活著成年的就只有蘇贏和蘇毓妍。”
“校長！”許師齊打斷了向毅生的話，“您說這麼多，難不成是要給他洗白？絕無可能，這世上，不幸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湯競業立刻打圓場：“好好好，校長說這些其實是希望，我們可以暫時放下和蘇贏這筆賬，先利用他，救出你父親和李院。”
校長接話：“對對對，為了結果的最大利益化，很多時候我們都要選折中的辦法，在分歧中求同存異。”
許師齊聽明白了：“和蘇贏合作？憑什麼？他憑什麼背叛他父親？我們憑什麼相信他？”
湯競業指了指不遠處黃霄蘊的辦公室大門：“不如我們先進去？”
許師齊快步走過去，進門後，只見會客沙發上坐著的人，正是蘇贏。
二人四目相對，似乎忍住了沒有發作般，都選擇了沉默。
“來啦？”黃霄蘊從辦公桌站起身，走過來。
門一關，五人在會客沙廳入座。
湯競業率先發話：“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是蘇贏想辦法支開蘇一鳴，我們智遊這邊安排人潛入實驗室......”
“等等，我有沒有聽錯？”許師齊打斷道，“整個營救計劃押寶在他一個人身上，沒開玩笑吧？你們是當蘇一鳴是傻子嗎？我憑什麼相信你？”
蘇贏抬了抬眼鏡：“蘇毓妍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如果我不做點什麼，等老頭緩過這一陣，閒下來他遲早會找我清算，下一個倒黴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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