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老嬸子,您這是幹啥呢?”
“有您這麼招呼客人的嗎?”那黑市販子陳志鵬感受到了驅逐的粗魯,當即不高興地叫嚷起來。
“知遠!誰讓你惦記我的藥材的!我的藥材是我的!不是你的!”楊舒芬不搭理那哥倆的聲響,轉而對著知遠就是嚴厲的訓斥。
“啥呀?”知遠都懵了:
“您這藥材堆的屋裡都是,弄這麼老些的這玩意兒,不就是為了弄錢嗎?我好不容易才找著樂意要的人,您……”
“我要是不過問你一聲就將你的書賣了,你能高興?”楊舒芬依舊嚴肅訓斥:
“啥時候也沒說過這些藥材是要賣了換錢的,輪不到你做主!”
一向慢條斯理的老孃突然發這麼一大團火氣,還一點兒不客氣地將那倆買主往外頭趕,整得知遠一頓頓發懵。
“哼,老太婆真不識相,我走!”
陳志鵬扭頭瞪著楊舒芬,狠啐了一口唾沫,便跟自己大哥一塊兒走了。
知遠滿心都是無“媽,你這是做什麼!東西不換成錢,就是不值錢的草,您簡直毀我好事!”
“那倆可是大買主!有多少要多少的!”
面對知遠的發火,楊舒芬卻不說什麼了。
因為她察覺自家的氣場還是有些怪異,明明都將那倆禍人趕走了。
那股禍氣卻還在自家縈繞。
娘倆鬧了不愉快,今兒一整天都沒有再互相搭理。
直到次日一早,徐思思穿著一本正經的藍色工服,早早地就來到謝家門口。
知遠還以為她是來拿口子飯的,哪料並不是。
“小思妹子你吃了嗎,進來一起吃點兒再走唄。”謝建國挺熱情地招呼徐思思進來自家。
徐思思卻說等下去廠裡吃就行了,然後建國就加速吃完碗裡的飯,推著二八槓就載著徐思思一起去鎮上。
建國這才瞧明白,原來那名額,老孃做主給徐思思了。
而村裡去鎮上實在太遠,又做主讓建國順路載她一起去鎮上上班。
眼瞧著徐思思坐在大哥的二八槓後座上,本身人家徐思思就是個性格開朗的,這還跟大哥有說有笑。
危機感一下子就在知遠心頭盪開來。
不行,大哥已經離婚了,是單身,萬一人家徐思思不嫌棄大哥離過婚還有孩子,萬一有發展……
“不行!”知遠急了。
飯也不吃就腿著往鎮上去,他打算摸空身上的錢也買輛二八槓,往後由自己天天送她去鎮上上班。
其實這就是楊舒芬想要的,當孃的心裡太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啥德性。
現在只有徐思思能讓他主動動彈起來。
“哎喲,楊大姐,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徐思思去上班之後,就變成了徐思思她老孃梁大燕來拿口子飯。
一來到便是千恩萬謝,國營廠鐵飯碗吶,這種好事是他們貧苦農民哪怕盼幾輩子都盼不來的。
謝家對他們一家子的照顧,梁大燕心裡葉門兒清。
早就發現閨女不對勁了,另外還以為謝家是個家底殷實的。
結果這趟過來才發現,謝家瞧著也挺窮破。
不過,要是能儘快將閨女嫁了拿一筆嫁妝,自家的難就能挺過去,至少今冬的過冬衣裳能有錢買了。
“楊大姐,既然你兒子跟我閨女有戲,我也明人不說暗話……”
“只要您家能掏出來三百塊錢給我當彩禮,我就做主叫思思嫁給你小兒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