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謝建國的孩子!婆婆說這一胎是女孩兒她老謝家不要!謝建國迷信她的話!我才墮胎的!”
何花蘭大喊!
即便事實真是她婚前不檢點,為了名聲也不可能承認。
村民瞧見她也哭上了,且一聽她這話,頓時也茫然起來,好像……
說得有道理?
原來是這麼個事兒?
楊舒芬心裡冷笑。
“嗚哇!”
楊舒芬嘹亮的一嗓子哭嚎突兀發出,茫然中有些動搖的村民又提溜著眼珠子去瞅她。
卻見楊舒芬將那病歷本開啟,指著日期那一格:
“1964年墮的胎,那一年建國都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呢!”
“真是倒了血黴,攤上個成精的老鼠人不說,連清白都要遭嚯嚯!”
“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吶!”
今年是1970年,謝建國是1965年才跟她結婚的。
日期一出,事兒一下子清晰明瞭。
圍觀的村民們只覺自個兒也被何花蘭戲耍了一道兒。
“我的老天爺,張嘴就扯謊汙衊,你何花蘭真是個人?沒準兒真是個老鼠成精的。”
“謝建國真倒黴,居然攤上了你這種貨色。”
何花蘭也是沒想到,楊舒芬居然能把她的病歷本給搞到手。
本以為空口無憑,誰嘴皮子利落誰就能佔上風,結果……
面對村民的不客氣謾罵,說不出來話的她簡直無地自容。
“聽說是來索要離婚賠償的?你這屬於騙婚了吧?”
“就是啊,這你還好意思來要賠償?”
“咋不好意思了,沒皮沒臉的可會鬧了。”
被村民圍著議論,何花蘭憋紫了臉。
“你給我等著!離婚賠償這事兒還沒完!”
待不下去了,何花蘭撂過狠話,捂著臉就要灰溜溜逃跑。
“那我就在這兒等著你,”楊舒芬絲毫不怵,而是一字一頓的鄭重警告:
“若是再來鬧的我老謝家不安生,我也不會再顧啥昔日親家情面,你老何家必定逃不過牢獄之災。”
何花蘭邊跑邊回頭,眼珠子瞪著楊舒芬。
“牢獄”二字有些唬人,她不得不聽進了心裡。
她何家能有啥牢獄之災?
何花蘭心裡亂的很,一陣陣犯怵。
……
家門外的鬧騰漸漸平息,楊舒芬面色微沉。
等建國的鐵飯碗捧穩了,她就叫建國帶著謝興去鎮上住宿舍。
謝興已經五歲,明年就能上學了,在鎮上住,上學也方便。
小兒子知遠這幾年就半工半讀,一邊攢錢一邊等高考的機會,只要能攢下來錢,就也能去鎮上落戶,不妨礙他娶妻生子。
這是為了小孫的未來著想,並不是躲避何家來鬧騰的對策,要是何花蘭和她一家子還不打算消停,又來鬧騰。
那時候,她就不會再這麼客氣隱忍。
至於桂花,趁著災年張大喜家嫌棄多個人就多張吃飯的嘴,麻溜地離婚!
建國很晚才下班,廠裡有宿舍能住,但他每天還得往廠裡送藥湯,所以再晚也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