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可不就是真坐過牢,因為跳大神被抓現行,坐了一年多,那滋味兒,絕不想再嘗。
一個慌亂,搞不清符咋自個兒化了,更也忘了滿地的貓,凌塵子匆匆迴避的離開車棚。
楊舒芬把握機會的將木籠子撬拆開,一隻只各種花色的貓於受驚中激烈掙扎。
終於鑽著逃跑的空子,立馬就嚇瘋了似的鑽出去逃跑個飛快。
江軍也沒多問她這是在幹啥,只是在後頭默默瞧著。
瞧了一會兒,見她只是在將貓放走,於是也上去搭把手拆籠子。
直到最後一個籠子被開啟,裡頭的幾隻貓迅速竄逃。
此間,楊舒芬的眼前倏然清明,視力比起正常時已恢復了約莫一半。
這因自身而生的血孽,至此算是化解了。
眼前只剩一隻模樣黑不溜秋、眼神凶神惡煞,實則性情溫順的貓縮在裡頭。
楊舒芬只好伸手去將它揪著脖子皮給拽出來。
結果被拽出來之後也不知道跑,就這麼趴在地上,還因為楊舒芬揪她的脖子皮而發出咕嚕咕嚕聲。
“怕是個缺魂少魄的傻子貓。”
揪著來到車棚門口,卻還是不跑,楊舒芬這才瞧清,這不是黑貓,而是個渾身黑乎乎、燒焦般的醜焦貓。
眼神兇的緊,性子卻強烈反差的溫順。
“傻貓,沒人護著怕是活不下去,咱帶你回家,你幫咱守門兒。”
“模樣這麼醜,叫你俊俊吧。”楊舒芬對著俊俊自言自語。
江軍抬手瞧了一眼腕錶,現在是晌午十一點出頭。
“楊嬸兒,您是自個兒走過來的?”
“需不需要送您回村?”
楊舒芬擺擺手:
“我是來鎮上給閨女買腳踏車的,”頓了頓,楊舒芬細瞧了一眼他的腿,他站著時身子倒是能站得筆直,只是走動起來便一下高一下矮:
“腿咋樣了?”
“好多了,”江軍也低頭瞧了一眼:
“如您所說,疼痛一天比一天輕一些,現在就還有些虛透骨子的痠疼。”
“看來封建迷信的東西,也得寧可信其有。”
……
衛生站,住院樓裡。
謝桂花一天到晚都是打掃不完的衛生,忙得腳不沾地。
防治小組攏共有十幾個青年志願工,正兒八經的醫生就只有組長和副組長。
“我找旁人來負責病房衛生,桂花你跟我過來,跟我一起去配藥室。”
副組長的年歲才剛二十五,正兒八經的中專醫士學歷。
可能是因著年歲相仿,且桂花的模樣也生得板正,對謝桂花相當關照。
帶她去配藥室,她能在配藥室瞧見各種中西藥物。
這瞭解藥物的機會可不多,光是藥物說明書就夠謝桂花背好幾個月了。
累,但是很高興。
更高興的是,老孃終於給她買了腳踏車,往後可以自個兒蹬車上下班,也能跟防治組同事一起蹬車下鄉工作。
晚上吃飯時,知遠眼瞅著大哥和小妹都逐漸有了前途。
他心裡開始急了。
“媽,我也要進拖拉機廠,您幫我打聽打聽還有沒有名額。”
“暫時沒聽見風聲,耐心點兒,別毛毛躁躁的。”楊舒芬這般安撫他。
但青年人的躁動哪裡是言語能安撫的。
老孃這邊沒法子,他就自個兒琢磨。
誒,想到那個假舅舅,他的位子,本來就不屬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