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養傷一個月後,知遠終於出院。
回到家就看到江軍也在自己家裡。
他的農技站調研組就在東村附近,農技站除了要在本鎮普及落實農機之外,還要研究種植技術。
他經常來跟老孃請教草藥知識,也經常留在自家一起吃飯。
也不知從何時起,江軍跟自家也漸漸地越走越近。
住院期間,老孃並沒有在衛生站守著他,這會兒出院了,回到家看到老孃做活不再像以前那麼利落,總是摸摸索索。
經著不斷的追問,他才知道老孃竟已完全看不見。
老孃的眼睛……咋回事……
……
三年後,1974年。
謝建國馬上就要滿五年工齡,即將透過評定,晉升到四級工,工資從50元漲到70元。
晉升四級工之後,就能有資格申請職工分房。
八歲的謝興已在鎮小學讀二年級,父子倆已習慣了在鎮上工作生活,很少再回村裡。
知遠跟徐思思結婚了,結婚之後,依舊一個在拖拉機廠上班,一個在農機廠上班。
他心心念唸的工農兵學員,終於透過了學校複審。
他即將出發前往省城的華東理工大學,全日制完全脫產的上課。
上課也能按月足額領工廠發的工資,終於熬出頭了。
至於謝桂花。
她先從赤腳醫生培訓班結束為期半年的培訓後,又在陳振邦的帶攜下,進了中專衛校上學。
今年已完成學業,是正兒八經的醫士專業的畢業生,成了衛生站僅有的幾名正式醫生之一。
兒女們都有了前途,兩個在鎮上,一個在省城。
楊舒芬卻還守在村裡的謝家大院,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院,看似孤苦伶仃。
實則家裡每天都很熱鬧。
江軍將農技站的調研組和試驗組都設在了東村附近,組員的臨時住宿地也駐紮在了東村。
他幾乎天天來謝家看望看望楊舒芬。
三年工作下來,也算成果頗豐。
就近的東村率先享受到了農技站的存在的好處——
村裡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切勞作全靠人力。
而今的東村,有了犁地機、收割機、播種機等等各種農業工業化的拖拉機。
江軍之所以要將兩個小組設在東村,是因為東村比別的村開墾的農田更多。
早前為了應付災年的饑荒,東村臨時抱佛腳的先後開墾出了兩大片實驗田。
村裡攏共才百來戶,卻有接近三千畝耕地,純靠人力伺候完全不可能伺候得過來。
如今因禍得福,又福上加福,來自農技站的農機一到位,各家各戶一下子就清閒了下來。
日常的大多數時間從扛著鋤頭忙活于田間地頭,轉移到家庭養殖的牲口身上。
本來農技站已存在十幾年了,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
原因無他,鎮府幾乎不往農技站撥經費。
知遠出事那段時間,陳東明屢番找凌塵子要結果。
結果凌塵子就像個一腦袋漿糊的傻子一樣,問個話他都要愣幾秒才有反應。
幾次追問之後,陳東明才察覺凌塵子這貨好像已經是個傻子了?
沒啥耐心的陳東明又掉頭來東村找楊舒芬,逼她為自己的最後一道機緣出力。
平步青雲的機緣沒落著,倒先跟江軍有了相互深入瞭解的機緣。
從楊舒芬口中得知堂堂鎮長,心思不在辦實事上,竟全在封建迷信上,妄圖憑風水升官到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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