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瞧見點兒。”
“哈哈,嘴夠硬的,”凌塵子止不住的爆笑:
“嘴硬有啥用,命硬才有用。”
“且叫咱瞧瞧您的命,硬是不硬!”
說罷,凌塵子不再多廢話,一道焚業符朝著楊舒芬的面門“咻”地飛射而來。
“呼”的一聲,焚業符無火自燃。
符灰輕盈地飄飄蕩蕩,卻有意識般朝楊舒芬的眼珠子裡鑽入。
而與此同時,毫無招架之力的楊舒芬,連最後的光感都徹底熄滅。
眼前墜入無盡的黑暗虛無。
好好的人忽然徹底瞎了,若說自個兒不慌,那肯定是在騙人。
“老姐,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個瞎的,好生在家待著便是,甭再出來埋汰人了。”
“嘴上不積口德,瞎了吧?哈哈哈!”
凌塵子肆意又無情地嘲笑著楊舒芬。
楊舒芬承認自個兒非常不想變成瞎子,可睜大眼睛幾番試著捕捉到哪怕一丁點兒光感,最後都是徒勞。
她也只能認命,失落地閉上眼睛。
可就在她閉目的剎那,她卻反倒瞧見了道道氣縷浮在眼前——
淡灰光暈,是天魂胎光。
羽狀浮黑,是地魂爽靈。
暗紅灰霧,是人魂幽精。
……
肉目毀,靈目醒。
原來這凌塵子已連魂魄都扭曲得無了純潔光芒。
雖瞧不見凌塵子的肉身,卻能瞧見他的三魂七魄。
“哈哈哈!”肆意的嘲笑聲還在迴盪。
即便瞧不見,楊舒芬也能腦補到這人正笑的有多猙獰。
你這,就像毫無設防的脆弱魂魄,擺在我臉前果奔,隨人處置一般。
見豬不殺三分罪。
楊舒芬伸手進兜,一道鎖息黃符摸出。
毫無阻撓的飛向凌塵子那羽狀浮黑狀的地魂。
此間,哈哈大笑的凌塵子仿若吸入了什麼東西,忽然一下子喘不上氣來。
下意識地將未知的吸入物吞嚥下肚之後,喘息正常。
眼神卻呆呆萌萌下來,忽然忘了自己在幹啥。
楊舒芬掠過眼前呆愣的凌塵子,雙手繼續抬著摸索障礙物。
世界變得完全不一樣,只能瞧見行走的天地人三魂,瞧不見任何現實物體。
她回頭望向衛生站的方向,視覺如在快速穿梭,一眼洞穿至數百米之外。
楊舒芬瞧見了知遠的天魂,彷彿無處安放般迷茫漂浮,時而刻意地快速躲避著什麼。
她察覺到是否有人魂在干擾,導致兒子的天魂正在激烈激動。
楊舒芬果斷扭頭回到衛生站。
“老姐咋又回來了,不是歇著去了?”
徐媽見她又回來,立即走出加護病房迎一下。
她瞧不見躲在角落裡的楊有志,但楊舒芬已洞穿萬物,瞧見了藏在那兒暗中偷看的楊有志的人魂。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