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落幕,梁未鳶推著輪椅進房,此時霍瑾見才抬手比劃詢問:“不擔心太子?”
梁未鳶美目在燭影中微彎,唇畔溫笑卻帶著三分冷意:“夫君是想問我,不擔心二房攀上了太子這條船?”
霍瑾見能感受到她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彷彿巖峭溪水,看似輕柔但藏著穿透岩層的力量。
高挺鼻樑下的薄唇不自覺抿著,等待她回答。
“夫君應該也知,太子仁厚有餘,但決斷不足。”梁未鳶聲線含笑而輕慢道。
“二房以為攀附上了金大腿,殊不知,那就像在浮冰上樓閣,看似風光,實則根基不穩。”
因此當聽聞霍思源計劃護駕時,她並不著急。
“夫君也不必多憂心。”梁未鳶面色忽然柔和,帶著兩分安撫說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侯府的門楣,也不是餘氏和二房能輕易攪動的。”
“至少在夫君醒來前,我定護侯府無虞。”
話音落下,霍瑾見只覺心頭豁然一震。
他倒不是憂心。
太子寬厚仁愛,在當今盛世,的確稱得上一位好儲君。
可也只當得個“好”字。
若逢變故戰事,太子便缺了殺伐果斷,此前便引起過文武百官的不滿議論。
他只沒想到,梁未鳶身在後宅,竟對皇家局勢瞭解得如此通透犀利。
尤其最後那一番話,帶著溫和堅定之意,讓他渾身熱意澎湃。
“媳婦兒”“很好”,霍瑾見蒼勁指節劃出這幾個字。
若能睜眼,此時他定是對梁未鳶滿目欣賞。
梁未鳶倒被那媳婦兒幾字嗆了下,不免窘迫停頓。
第一次見他如此稱呼自己,叫人怪陌生的。
梁未鳶不太適應,清咳一聲喚來魏三進屋,讓他伺候霍瑾見梳洗上榻,自己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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