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下來。”
梁未鳶提硃筆在私伐公產條目下重重畫鉤,“按家規,斷三日膳食,罰去馬廄鍘草十日。”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賬冊上密密麻麻的條目,“再傳話各院,府中一草一木皆屬公中,未經允准擅動者,一律按偷盜論處,不留情面。”
又不多時,二房的廚娘就與中饋房的採買娘子,兩人撕扯著進來,籃子裡的鱸魚濺水潑了滿地。
“大夫人可要為我們做主!”採買娘子行了禮。
“二少夫人說今日要吃清蒸鱸魚給二爺補補,可前日發過大水,鱸魚成了緊俏貨,奴婢去時也就搶到了兩條。”
“按例一條給主院,一條便是大夫人的院子的,二房怎能僭越搶了去?”
“放屁!”廚娘叉腰罵道,“我們二爺是正經嫡子,正要補身子的時候,二房憑什麼吃不得魚?”
“反倒是大少爺還在昏迷,這大好滑嫩的鱸魚大少爺也嘗不著,大房就不能先讓讓了?你這是苛待主子!”
廚娘橫眉怒目,聲音似炮仗,在梁未鳶面前也沒有奴才該有的態度。
梁未鳶抬起眼尾掃去,看著廚娘戴著鑲珠的玉戒,分明是逾越了僕從規格,頓時便知這廚娘的底氣在哪了。
她冷聲道:“按侯府規矩,三等僕役不得佩戴金玉首飾。你這戒指,是偷的,還是搶的?”
廚娘臉色一白,慌忙摘下戒指:“這、這是二少夫人賞的……”
“賞的?”
哦,原是梁善玉存心派人來搗亂。
梁未鳶似笑非笑的挑眉,“我竟不知二少夫人有私賞僕從的權力。”
各房當然會有賞賜奴才或打點的時候。
但那都是在暗地裡的。
明面上,為免各房私自攏人心亂了規矩,便只有掌家夫人才能正兒八經的對僕從進行賞罰,以示公正。
梁未鳶轉向竹書,直接發落:“剝了她的工牌,打發去洗衣房。至於這鱸魚——”
她瞥了眼菜籃子,“本夫人掌家勞神勞力,送去大房做成紅燒的吧。”
梁未鳶的話語不容置喙,四個武婢又聽她的,有武力的壓制,廚娘根本就沒掙扎的餘地,很快白著臉被竹書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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