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還記得這事！
沈枝意一下回憶起自己當時不耐煩的態度，重新開口：“奴婢一時情急，竟敢以下犯上，直呼殿下名諱，還請世子恕罪。”
陸定淵半晌沒出聲，沈枝意心中不免有些打鼓，悄悄抬眸看他，見他正看著自己，眸中又出現了那種她看不懂的東西，本就幽深的眸色更暗了幾分，唇角微揚。
“一大早就說了兩次恕罪，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可怕？”
他語氣最沒什麼起伏，沈枝意卻能感覺到他心情不錯，便拿出平日裡的勁頭毫不走心地拍起馬屁來。
“世子一向寬宏，又待奴婢極好，所以奴婢日日惶恐自己手腳粗笨，怕伺候不好世子。”
陸定淵的手毫無徵兆地伸了過來，沈枝意下巴被不容抗拒地抬起，只好避無可避地同他對視。
深邃的眼神逐漸下滑，停在沈枝意嬌嫩的紅唇上。
下一瞬，帶著薄繭的手指便也跟了上來，毫不客氣地揉弄她的唇瓣。
沈枝意垂著眸任由那根手指作亂，捲翹的長睫微微抖動，卻習慣性地不敢輕易躲開。
看著揉弄間不時露出的貝齒，陸定淵喉結滾動，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他本覺得沈枝意平日裡雖算是伶牙俐齒，但也不過是隻色厲內荏的貓兒罷了，可想起危急關頭時她幾次三番去而復返，甚至還從歹人手中救下自己，用那樣纖弱的身軀硬生生把自己扛了出來，陸定淵心中便湧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教他迫不及待地想嚐嚐張小嘴說起真話來是什麼味道。
察覺到陸定淵越發漆黑的眸子，沈枝意忍不住別過頭，將發麻的唇瓣從他手下救了出來。
“奴婢去給世子做早飯、熬藥。”
她動作利落地爬下床榻，這是陸定淵這一天多來第三次看著她的背影。
和以往兩次不同，這一次他心中再沒了那股苦澀，反倒覺得有些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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