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裡還有些冷意,沈枝意只覺得一具微涼的身軀從身後貼了過來,長臂一伸便將她擁進懷裡。
沈枝意心頭一緊,他不會禽獸到強迫滿身是傷的自己和他……那個吧?
心跳的越來越快,沈枝意只能緊緊閉著眼睛,才能控制住眼皮的抖動。
身後的人卻絲毫沒有自覺,又往前貼了貼,抵在後腰上的熾熱讓沈枝意再也忍不住猛的睜開雙眼。
還沒來得及開口討饒,陸定淵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裝不下去了?”
“世子,奴婢……”
他怎麼知道自己是裝的?他怎麼又知道了?
還沒想出合適的藉口,便被一對耳環擋了回去。
陸定淵的手從身後繞到她眼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對珍珠流蘇耳墜。
豆大的珍珠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陸定淵拿的很穩,可流蘇卻在沈枝意眼前輕輕搖晃。
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這是賞給奴婢的?”
沈枝意伸出手接了過來,回頭看的時候,陸定淵已經閉上眼睛,聲音有些疲憊:“隨手買的,明天戴上”
沈枝意已經許久沒戴過什麼首飾,這耳墜她雖喜歡的緊,卻下意識便要拒絕:“奴婢做慣了粗活,戴這些怕糟踐了東西”
陸定淵嗤笑一聲:“如今下床都難的人能做什麼粗活?”
收到賞賜而隱約有幾分欣喜的心瞬間冷了下來,他這是在嫌自己沒用麼?
方才打定了主意要討好他便吃了癟,沈枝意心中有些打鼓,畢竟出師未捷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奴婢可以下床的,明日便可做活了,實在不行,也可以幹些縫縫補補的繡活。”
沈枝意急著證明自己並不是沒用,一時竟也忘了拘束,轉過身和陸定淵面對著。
陸定淵並未睜眼,剛剛去大理寺替那群廢物審了半天的案子,他當下累得很,太陽穴也一下下發脹,直到回到這裡,摟著懷裡溫熱的身軀才放鬆了些。
感受到懷中人轉過來,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胸膛上,陸定淵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
“那些事有的是人去做,用不著你。”
“世子,我……”
沈枝意剛想開口解釋,腰間的手臂卻驟然收緊,兩具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料貼在一起,陸定淵的語氣帶著幾分威脅:“你若是不想睡,我們還有的是事情可做。”
這話一出,沈枝意當即便閉上了嘴,安靜地在他懷裡縮成一團,生怕自己哪個不經意的動作或是言語便又惹了這位祖宗的不快,讓他升起折騰自己的心思。
看著沈枝意這鵪鶉般的表現,陸定淵滿意地將鼻尖埋在她的頸窩,肆意掠奪著這股清甜的氣息。
房中多個人的感覺的確不算討厭,雖然沈枝意這人小家子氣了些、市儈愛財了些,但終究無傷大雅。
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不也是盡數拿銀子砸出來的,左右他陸定淵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何愁日後不能將她養成上的了檯面的樣子?
夜色漸深,也許是人在夜裡總是盼著能有人來陪的,這一夜,竟難得地讓兩個人都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