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望所歸。”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只是其中屬於沈枝意的那道聲音，不由得有些無奈，“你少拿這四個字來壓著我。”
“好好好，那你只說，這是你願不願意做就是了。你的摺子我看了，寫的很好。將後頭的事交於旁人手中，我不放心，最好你的主意，還是由你自己來將它變成現實。”
“我自是願意的。可這摺子中還有一事我未曾提及，我以為在興辦女學中也很重要。”
“還有什麼事？”顧淮序收起手中的奏摺，這下子是真有些好奇了。
“你有沒有想過，從女學出來的那些女子，她們該何去何從呢？若是沒有可以接納她們的地方，那就算有平民父母將自己的女兒送去了，恐怕過了這股熱潮，這些人也會所剩無幾。”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我覺得既然我們給了她們讀書的機會，就要給她們用武之地。如今朝中，科舉僅限男子；外頭的先生、夫子也都預設只能男人來做。”
“這是為什麼呢？只要有學識，應當人人都可以出身、都可以說話、都可以為旁人做出自己的貢獻。所以我認為，這朝堂上更該身先士卒。我們要聽有才學、有本領的人的聲音，而不是僅僅聽男子的聲音。聖上覺得呢？”
“別別別，你一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心中就害怕，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顧淮序連連擺手，可深吸一口氣，他又忍不住順著沈枝意所說想了起來，“你的意思是，除了興辦女學之外，還該開女子科考，鼓勵女子從家門中走出去，去做自己的事？”
“對。”沈枝意道，“您不妨想一想，到了那個時候，朝中的賢能之才會更多。女子不必只拘泥於深宅大院之中，做那一方天地中的籠中鳥；男子也不必隻身在外，一個人獨自承受養家餬口的壓力。這樣想，不論對誰來說，似乎都是件好事，聖上覺得呢？”
“這……”
顧淮序皺起眉頭，“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只不過這事關重大，並非我一人能夠獨自裁決的。你且先回去，容我仔細思量一番，同朝中重臣商議過後，再做決定。”
從宮中出來，一進門，沈枝意便被衝出來的陸念和明月拉住了。
“孃親，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兩個都等你好久了。”
兩個小丫頭膩膩歪歪地黏在沈枝意身上，瞧得人心都軟成了一團。沈枝意自然也是一樣，蹲下捏了捏兩個小丫頭的臉蛋兒，笑得彎了眼。
“今日怎麼這麼乖？你們兩個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想叫我去爹爹那裡為你們說好話呢？”
“才不是呢！孃親真是門縫裡看人。”陸念跺了跺腳，哼了一聲。
看的沈枝意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好吧，那就是我誤會你們了，我向你們道歉。只不過今日出府迎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不能是我才出去了大半日，你們就這麼想我吧。”
“這倒不是。”陸念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對著明月使了一個眼色。明月便十分機靈地上前牽住沈枝意的手。
“孃親，是這樣的，今日我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