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城的城門按時被開啟。
由於前些日子北疆人已經投降的緣故,北疆和餘朝之間已經恢復了部分往來。
戰場清點得差不多了,不時會有一兩個商隊進出城門,今日也是一樣。
守城計程車兵看著面前這十幾個人的北疆商隊,一杆長槍橫在那裡,將打頭的人攔了下來,站著問:“從哪來的?要到哪兒去?”
那人雖被攔下,面上倒顯得波瀾不驚,瞪了一眼自己身後垂著頭、瞧著有幾分緊張的隨從,收回目光,笑呵呵地上前,從袖中掏出張紙來展開,遞到士兵面前:“我們是從北疆來的,帶了些糧草布匹,想來換些茶葉香料。”
“如今敢趕來虞朝做生意的北疆人倒是不多,你們挺有膽子的。”士兵開啟那張紙,上下掃了一眼。
那北疆人趕忙陪笑道:“也是混口飯吃嘛,什麼膽子不膽子的。就算膽子再小,快要餓死的關頭,也總能生出些膽量來。大爺,您看我們一個個的上有老下有小,也不容易,您就通融一下。”
他說著又湊近了些,動作極其小心地從袖中摸出一小塊金錠子來,神不知鬼不覺塞進那士兵的手心裡。
士兵一頓,再看向他時,便不由得輕笑一聲:“你倒是懂規矩的。把後面的箱子開啟,我們要檢查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
他說著便轉過身,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那人立刻便上前,將幾個箱子齊刷刷開啟。
方才守城計程車兵上前翻找幾下,見裡頭的確是些糧草,要不就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布匹,便也沒再仔細瞧,說:“行了,去吧。”
“多謝官爺。”
見就這樣輕鬆地過了關,那商隊打頭的人面上立刻堆出笑容來,衝著那兵士又點頭示意一番,便急忙帶著商隊進了寒州城。
走出去許遠,見四周的寒州人個個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往來悠閒地挑著各種東西,四周的商販也吆喝得起勁。
藉著這些聲音的遮掩,他們這才停了下來。
剛才緊張的那個隨從湊到打頭的人身側:“將軍,我們這麼輕鬆就進來了,真是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
被他稱作將軍的人嗤笑一聲,“這餘朝人一向自視甚高,我們說了投降,他們便輕易信了。這次一定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讓他們長長教訓,知道什麼才叫兵不厭詐。”
“可將軍,我們這一共才帶了百餘人進城,會不會有些太孤注一擲了?”
“你懂什麼?若是帶的人多了,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我們雖百餘人,但他們的軍隊早已經撤離得差不多了。我們只需要在寒州城中製造混亂,讓百姓覺得恐慌,到時再與外頭的人裡應外合,還怕拿不下這寒州城?”
“將軍英明。”
“行了,莫要拍馬屁了。瞧瞧左右沒有人。”他這才開口,“都出來吧。”
方才裝著糧草布匹的箱子一個接著一個被開啟,箱子的隔層下頭隱藏了數十人,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
雖然面上也是尋常商人打扮,可腰間卻彆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幾人對視一眼,那被稱作將軍的便發號施令:“好了,就從現在開始,殺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