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可怖的魔法攻擊並沒有出現,火花閃電之類的,或許是從腳下鑽出來的泥土魔像——那麼一大群渡鴉,這位巫師的實力必然是超然了,或許他在準備晉升了。
“如果是位準備晉升的巫師的話···應該能獲得遠超城邦懸賞的佣金吧···”希維爾打著算盤,但他不緊不慢的閉上雙眼,調整著呼吸,將聽覺和嗅覺同時調頻到極限的狀態——周圍除了微風浮動落葉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了。
他睜開眼,確認周圍至少十五米的範圍裡沒有其他的生物,而這段距離也是巫師在不借助任何貼身物品無聲下咒的極限距離。
希維爾看向樹枝上的渡鴉,鬆開右手的同時也警告道:“有事情的話都是好說的,只要價錢給得足。當然,我的本意是想告訴你,上一個敢對我使招數的巫師,墳頭草都已經換了好幾茬了。”
可渡鴉只是歪了歪腦袋,眼神裡透露出清澈的愚蠢,眨巴著眼睛拍著翅膀飛走了。
“···呵,路過這裡嗎···順手幫忙驅散躲藏在陰影裡的東西,可真是位仁慈的巫師啊。”希維爾看向渡鴉離開的方向,那正是離開幽山的小道,“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有什麼可以吸引一位即將晉升的巫師?湊熱鬧也得往平原去啊,好東西可都藏在那裡,仁慈,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希維爾並不覺得對方只是“友好”出手,又或者是“單純”地來送一道【訊息】。畢竟在幽山的外圍出現那種燃燒的硫磺味,結合真正的“人煙稀少”和幼獸的情況,這裡可真是不太妙了。
他依然保持著高度警覺,藏著的戒指散發著暗淡的光暈促使他的感官始終保持在極限的狀態。
直到行至山腳,敏銳的嗅覺讓希維爾從混亂潮溼的空氣裡聞到意思窖酒的芳香,以及屠宰後的血腥氣息——前方如果不是驛站的話,總會有一座客棧。
“謝天謝地,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去嫌棄前方是客棧,我需要好好收拾一下,在山裡呆了這麼久,居然走到‘捷徑’了!”希維爾自言自語,加快了腳步,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諸神庇佑,看在他熬在沼澤地那麼久,他需要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不!洗兩輪!一輪用黏糊的皂液將自己搓洗乾淨,一輪舒舒服服地泡上一會兒!
帶著這樣的盤算,希維爾終於越過傭兵們在“捷徑”上製作的簡易界碑——一塊釘在樹上的獸骨。
越過界碑幾十米後,眼前的迷霧逐漸淡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茅草屋,前面在門口用樹枝和木塊做了簡易的招牌,並在上面掛了一盞馬燈;後面圈了圍欄,養了些牲口,至少空氣裡有豬欄的臭味。
“我收回之前的話,即便老闆娘將客棧收拾的很乾淨,可老闆收費比其他人高兩枚城邦銅幣,分量少的可憐。”希維爾小聲嘟嚷,鼻腔卻在微風經過的時候,捕捉到了藏在空氣裡的血腥氣味。
希維爾走上前一腳踹開長滿苔蘚的客棧大門,木門似乎太久沒用,門框裡生鏽的鐵釘在他粗俗的力氣下被拽了出來掉在地上,塵埃飛舞的同時,房子後面豬欄的臭味也隨之撲面而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難聞的氣味和蛛爪爬蟲巢穴的氣味比起來,簡直就是飢腸轆轆的人在無人的荒漠裡發現腐爛的事物一樣,讓人垂涎。
希維爾掃視著裡面的情形——一如既往被女主人收拾得很乾淨整潔,可用餐的桌椅上被披上了一層灰塵,櫃檯的檯面上還擺著女主人摺疊整齊的花邊圍裙——這裡似乎被閒置很久了。
“有人嗎?”希維爾微微皺起眉頭,卸下背上的東西將之放在最近的桌子上,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釘,走回門口找到它掉落的位置,塞了回去,然後坐在那張桌子旁邊。
後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希維爾右手握拳掠過胸口再擺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手心裡已經多了一把小巧的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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