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當朝太師,將軍府的九姑娘,豈是你能隨意得罪的!”
押送的囚車就這樣平穩地走過去,越過陸九爻,緩緩進了皇城內。
清輝滿目怨氣地看著她,陸九爻盯著囚車消失的方向,卻是滿滿的憂心。
雖說已經令其五感盡失,但陸九爻還是不敢保證,清輝絕對不能將父親供出來。
就算是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他還是會擔心。
這時,身後一隻大手,輕輕地按在她的肩膀上。
轉身看去,楚宴清正在眉眼溫潤地看著她。
“別擔心,我在朝中盯著呢,不會讓你擔心的事情發生。”
有了楚宴清的安撫,陸九爻漂浮不定的心才安定下來一些。
“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派嚴危出來跟你說明情況,你且放心在此等候,等我出來,帶你去吃天香樓的小籠包。”
大殿之上,氣氛嚴整沉肅,光德帝看著手中奏摺,眉頭皺得很緊。
朝下文武百官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良久後,光德帝才合上摺子,面容沉沉地掃向眾人。
“去年這青瓷鎮就死了九個人,今年又死了九個,你們大理寺是幹什麼吃的!”
摺子摔了下去,季袁趕緊從百官中站了出來,跪在大殿中央。
“陛下恕罪,因為去年死的九名壯丁,市井傳言都是鬼怪作祟,所以這件事情就沒能傳到隆中城裡。”
意思就是,沒人跟他說,他也不知道,不知者不罪。
“你是想跟朕說不知者不罪嗎?連這麼大的慘案都不知道,那是你的失職,朕合該將你停職查辦!”
“陛下恕罪!”
季獻廉趕緊站了出來,替自己的父親開脫。
“先前父親卻是不知道此事,自從前陣子知道這個案子之後,就命下官親自前往青瓷鎮查辦了,現下那殺人兇手已經找到,正在大殿外候著,聽憑陛下發落。”
聽到這話,光德帝臉上的神色才平緩了一些。
他衝著遠處吩咐道:“趕緊將人帶進來。”
這時,渾身鎖鏈的清輝被兩個大理寺官兵架了進來。
他已經被簡單地收拾過,身上的囚服是新換的,打眼看去,看不見身上有什麼傷痕。
臉也洗過了,頭髮也清理過了,還算乾淨,只是臉上的溝壑卻越發的明顯,許是因為吸血蠱術一停,他的身體被反噬的緣故,好似瞬間老了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看著這麼老的老人,竟是那殺害十八名壯士的殺人兇手,光德帝怎麼看怎麼不信。
“這就是兇手,這個老頭兒能憑著一己之力殺死十八個青壯年?”
季獻廉點頭稱是:“確實這位沒錯,他利用了北蠻蠱術,將那十八名青壯年的血放乾淨,供自己飲用,已達到返老還童的效果,就在前兩天,此人還滿身肌肉,是青瓷鎮打鐵的一名鐵匠。”
這老頭現在看起來可沒有半點鐵匠的樣子。
尤其是那滿頭的白髮,和步履蹣跚的樣子。
光德帝好奇地問道:“你這罪犯,之前當真是鐵匠?抬起頭來讓朕看仔細些。”
清輝這時抬起了頭。
光德帝有一瞬間的錯愕,他覺得此人不太對勁:“怎麼看著有點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