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疼痛一般人難以忍受,發作起來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層皮。
陸九爻眉頭緊鎖,手搭在杜曼姝的脈上,嚴肅道:“四嫂體內的毒是北境特有的洋金花,此毒無解,我也沒有辦法。”
“怎麼可能!”陸嫣嫣震驚地推了她一下。
“母親絕對不會中洋金花的毒,你到底懂不懂!”
陸九爻皺眉不解:“你知道洋金花?此花開在北蠻苦寒之地,極為罕見,嫣嫣倒是博學多識。”
陸嫣嫣眼裡劃過一絲尷色。
她慌張的手腳無措,急忙解釋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花,我是說,母親不可能沒救,你趕緊給我想辦法!”
“我真的沒辦法。”
陸九爻平平淡淡地回應:“雖然我是有些製藥的本事,但洋金無解,就算尋遍天下名貴藥材,也於事無補。”
她看向床上還在發抖的身體,只能搖頭,起身向四哥微微拂禮。
“四哥,是九妹醫術不精,四嫂還有一夜的時間可活,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你胡說!”
陸嫣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們只是打算給陸九爻安一個毒害四嫂的名聲,再傳揚出去,讓她丟了一貫拿捏的大家閨秀風範。
什麼狗屁洋金花,母親明明只是吃了些變質的番薯,頂多會腹痛一陣,怎麼可能就沒命了。
定是陸九爻在這裡危言聳聽,這不可能是真的!
陸嫣嫣哭出聲來。
十四歲的姑娘正是惹人憐愛的時候,她用帕子半遮丹唇,眉眼周圍染上紅暈,看上去可憐得緊。
“父親,您一定要為母親做主,陸九爻想害死母親,也不知母親什麼地方招惹到她了!”
“可別亂給人扣帽子。”
陸九爻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溫柔的眸色轉瞬危險起來。
“說話是要講證據的,北宸王還在這兒呢,你若不信,讓他來評理!”
陸九爻步步為營,牽著陸嫣嫣的鼻子走了好大一盤棋。
楚宴清的心思早就被這個機靈的小鬼勾去了。
原請他來用晚膳是為了這個,也不同他事先交代清楚,若換了旁的人,如何接住她的戲?
二人視線對上,楚宴清當即轉變了臉色,方才還對九娘傾慕有加,轉瞬表情陰鷙了起來。
他抱起雙臂,靠在門框上,先是看向陸載行,面無表情地問:
“一個是你夫人,一個是你妹妹,陸都尉夾在中間確實難辦,那本王就來主持這個公道?”
巴不得。
陸載行心底裡也算鬆了口氣。
說實話,安在居的院子他是踏進一步都嫌髒,滿隆中城都知道他們夫妻不睦,也沒有裝樣子的必要。
現在有個人站出來幫他平事,人家不嫌麻煩,他自然樂意。
“那就有勞王爺了。”
楚宴清微一點頭,轉而看向陸嫣嫣,冷聲問道:“你說是九姑娘下的毒,有什麼證據。”
“這還用證據?”
陸嫣嫣指著陸九爻,詞聲震震:“母親今日胃口不好,只在她的蕭華閣用了一頓午膳,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吃過,不是她是誰!”
“不對啊。”
陸九爻眉頭緊皺:“我方才說得很明白,四嫂活不過今晚,你這麼擔心你的母親,不想著趕緊救人,怎麼只想著抓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