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新郎官嗎?”
陸九爻眉頭一皺,回想起來,他們剛結了婚,這兩天青連山上,竟然也沒見到墨芯。
“你們夫妻二人新婚燕爾,秋獵這般盛況,怎麼沒見嫂夫人,她沒來嗎?”
娶個妓女為正妻,郭七安的臉早就敗光了。
現在當著眾兄弟的面,陸九爻還敢這樣詆譭他,郭七安氣上心頭,指著她的鼻子就罵。
“關你什麼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一枚銀針卷著風,無形之中迅速扎進郭七安的指縫中。
慘叫聲登時響徹整個林間。
楚宴清收了手,冷冷地看著他。
“之前斷你一隻手,養了多久才養好?這麼快就又不長記性了?”
郭七安的額頭蘊著一層冷汗,他眼神中有驚恐,更多的卻是不甘。
他爹是禮部尚書!官居正三品!
楚宴清雖然是個王爺,卻沒有正經的官職,憑什麼說對他動手便對他動手!
聖上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定過楚宴清的罪!
常跟郭七安一同出入的這幾位公子,都是奔著郭家的名門而來,與禮部尚書府搞好關係,他們在官府中的行事與地位都能高人一等。
但真正和郭七安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一個也沒有。
看見他被王爺搞成這般狼狽的模樣,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
郭七安掃了身後一眼,疼得說話都打顫,“一堆沒本事的廢物!”
緊接著,他又看向楚宴清。
“北宸王,我此番前來是受大理寺卿所託,你到底把那廚娘藏哪了,交出來讓季大人呈給聖上,捉兇的好處,他與你對半分。”
聽了這話,楚宴清實在覺得好笑。
“那廚娘在哪,季大人應該比我清楚,人就在他手上,還讓你前來詢問,這不是成心害你?”
郭七安本身就是個沒腦子的。
他要學術沒學術,要謀略沒謀略,做任何事,都是聽從太子的意思,太子讓他往東他便往東,太子讓他往西他便往西。
自己是什麼事情都不想。
聽了楚宴清的話,郭七安的心裡不免懷疑起來。
說起來,莘代到底在哪,他真的不知道,只是太子與季大人咬定了莘代就在楚宴清的手上。
可他們卻沒有十足的證據,也沒有人真的看見楚宴清將莘代押進了王府。
難不成又被當刀使了?
蠱惑人心,陸九爻最有一套了。
她努努嘴唇,替郭七安感到不值。
“郭公子,你說你平時替太子擦的屁股也不少,他給了你什麼好處?那妓女不還是嫁進尚書府成了正妻?他要是真有本事,為什麼不幫你去求聖上退婚呢?”
見郭七安產生了遲疑,她又添油加醋道:“再說了,人家太子和季大人抓兇,這件事跟禮部尚書府有什麼關係,郭大人管的是朝中禮制科舉和外事活動,抓兇這件事,合該是大理寺一方當辦才是。”
也是啊。
郭七安仔細想想,這女娘說得很有道理!
他爹是禮部尚書,門下連正統官兵都沒有,抓兇的事情怎麼能淪到他的頭上?
若是兇手抓到了還好說,若是沒抓到,那豈不成了他的失職。
大理寺豈不是將這件事摘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