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有幾個人聽到動靜，停下腳步，神色疑惑地往巷子裡張望，但陰暗的巷子就像一個黑洞，吞噬了一切，讓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很快，他們就被那些招攬客人的女人所吸引，轉過頭去，不再關注巷子裡的情況。
樓頂，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一副勝券在握模樣的孫波，此刻卻狼狽得猶如一條死狗，毫無生氣地癱躺在地上。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痛苦的抽搐，身下已然被一大片血泊所覆蓋，那殷紅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從他身體各處的傷口滲出，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孫波的兩條手臂呈現出怪異的扭曲角度，顯然已經斷裂。
更為可怖的是，一柄寒光閃閃的合金劍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肩膀，如同惡魔的利爪，將他死死地釘在了地面之上，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那劇烈的疼痛如同一把銳利的鋼針，不斷地扎刺著他的每一寸神經，使得他的臉色變得如同白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
不過，他到底是比杜文更有忍耐性，強忍著劇痛，勉強從乾澀的嘴唇中擠出幾個字：
“閣下是誰，是黑牙幫的人？還是紅玫瑰那邊的？咱們幾方井水不犯河水已經很久了，你們難道真的想挑起戰爭？”
這黑牙幫和紅玫瑰，乃是另外兩股頗具勢力的幫派。
在牛老大失蹤的這段時間裡，他們與兇牛幫之間摩擦不斷，衝突頻發，雙方之間的關係可謂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方平則不緊不慢地俯下身，開始在孫波身上摸索起來。
很快，他便從孫波的身上摸出了手機以及一些隨身物品。
在孫波的錢包裡，發現了一千多塊現金，還有一套看起來頗為精緻的金屬扳指。
“牛老大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方平冷冷地問道。
“你……”聽到這句話，孫波的瞳孔驀然急劇收縮，他愣愣地看著眼前戴著口罩的方平，那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熟悉的感覺，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如閃電般在他腦海中劃過。
“是你！？”
除了方平，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人會知道這件事。
然而，眼前之人所展現出的恐怖實力，卻讓他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
要知道，哪怕是以力氣大而在幫中著稱的大力虎，在力量方面都遠遠比不上方平啊！
“該死的杜文，老子被你害死了！”
他在心裡瘋狂地破口大罵，眼前這個手段狠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曾經被杜文那小子在初中霸凌了整整三年的懦弱之人？
就看他動手時的那種狠辣果斷程度，連自己都自愧不如，完全判若兩人。
“我在問你問題。”方平緩緩蹲下身，腳掌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孫波的傷口處，那傷口被重壓之下，鮮血再次汩汩流出。
“你要是敢發出一點聲音，我就把你全身上下的骨頭一塊一塊地踩碎，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孫波只感覺太陽穴一陣抽疼，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條條扭曲的小蛇。
他緊緊咬著牙關，試圖忍住那鑽心的疼痛，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有不少人知道，放過我，我可以幫你隱瞞這件事。”
“不少人知道？”方平的眼神瞬間眯縫起來，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眼神中透露出危險的光芒，“他們都是誰？姓什麼，叫什麼，在哪住，什麼身份，你給我統統說清楚。”
孫波的臉色瞬間凝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方平的腳掌還在不斷地用力，那鑽心的疼痛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向他襲來，讓他近乎無法思考，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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