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交給我吧。”
刁莽喝了一口水道:“我曾經和白溪千戶所的兩個小旗閒聊過,其中一個小旗叫韓闊,當了快十年小旗了,一直鬱鬱寡歡的,對範德輝和白溪千戶所的現狀多有不滿,可以爭取。”
“哪個堡的?”
“寒山堡。”
“最好找個落雁堡的,韃子先拿下落雁堡的可能性更大些。而且你要先作試探,不要急著拉攏。範德輝經略白溪千戶所太久了,遍地都是他的人。他人即便死了,影響力仍在。”
“我心中有數。西州衛五大千戶所中,白溪千戶所是最腐爛的那一個,想要找一兩個卓爾不群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吃完飯,刁莽迅速離開了。
趙安則開始備戰。
目前他麾下傷勢恢復的精兵超過百人了。
預備役中招之能戰的兵卒也有三百多。
剩下的讓他們去守城是沒有問題的。
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他其實很想和韃子再打一仗。
一方面繼續震懾主和派,讓他們別輕舉妄動。
另外一方面,他對落雁堡有想法。
牛頭堡和鐵門堡互為犄角,其實落雁堡也可以如此。
儘管牛頭堡的百戶是王淵的人,但也好過落雁堡由主和派掌管。
它們就是鐵門堡的兩翼,對於鐵門堡而言太重要了!
而且自從京中生變後,他的一些觀念也發生了變化。
不能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朝廷不給,那就自己爭取。
只要機會來了,拿下一個地盤是一個地盤。
尤其是鐵門堡周圍的。
這樣可以連成片,壯大聲勢,也利於今後對付韃子。
王淵的地盤,他不好明著來。
可其他人的,就沒必要有那麼多顧及了。
到時候無非給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主和派最擅長這麼做。
他為何不能?
兩日後。
透過刁莽的安排,趙安在兩窩山中見到了寒山堡的小旗韓闊。
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有點未老先衰了。
白髮都長出來了。
他看到趙安後,單腿跪地道:“趙百戶,聽說你帶著大軍屠戮韃子後,我便想改換門庭了。”
“奈何範德輝盯得太緊,您也未必肯收留。如今落雁堡、寒山堡的百戶和總旗都想引狼入室,我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求趙百戶收留!”
刁莽咬牙切齒道:“趙百品,你猜得沒錯,韃子收買了他們,其中寒山堡的總旗王成就是放韃子繞道白溪千戶所,刺殺你的主謀!”
“在他的勸說下,如今兩個堡的關鍵之人都準備投靠韃子了,真是一個老鼠壞鍋粥,比錢永還能禍害!”
趙安連忙道:“他們準備什麼時候把城池獻給韃子?”
韓闊攥著拳頭道:“估計是在明晚三更以後。”
“你手下有多少可信之人?”
“十個,都是我自己帶的兵。不過都在寒山堡,落雁堡那邊我是無能為力。能夠知道內情,也是另一小旗喝醉時向我透露,他也投靠了韃子……”
人數還是太少了。
而且落雁堡內部沒有自己人,偏偏還離鐵門堡最近,這就很棘手。
刁莽也犯愁:“要不是想把韃子給一起殺了,咱們可以直接攻打他們了!這特孃的,明知道他們要獻城,還插不進去手,太惱人了!”
韓闊欲哭無淚道:“如今我已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的這點人手也是不夠他們殺的啊!想要和你們裡應外合,更是萬分艱險!”
趙安單手撐著樹幹,沉默不語。
他們說的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可法子總比困難多。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城池給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