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光陰,如簷下細雨,悄無聲息地流過。
多年驅除,陸遠體內的魔氣也去了個泰半。
要不了幾年就能全部驅除了。
“呼~”
陸遠驅除掉今日份的魔氣,長呼了一口氣。
“夫君,要不我幫你把魔氣引出來吧。”
這十幾年陳巧倩可以說是在陸遠身邊寸步不離了,能感受到陸遠這個昔日黃楓谷的天驕,十幾年修為沒有寸進,明白他心裡還是有落差的。
所以經常提出要用合修的方法替陸遠引出剩餘的魔氣。
只是陸遠沒有同意過。
“好好煉化你的丹藥。”
“知道了,我如今也快摸到築基後期的瓶頸了。”
陳巧倩也就年輕時貪玩了幾年,如今修煉倒也勤快,在這凡俗之地見多了生老病死,也開始意識到時光飛逝。
“今天,小龍要和我切磋一下,我先結束了。”
“嗯,去吧。”
武館的庭院裡,青石板已被磨得發亮,角落的老梅樹愈發蒼勁,枝幹盤曲如龍。
晨光斜照,兩道身影在院中交錯,拳腳帶起的風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
小龍身形矯健,一招一式沉穩有力,竟能與陸遠打得有來有回。
他如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連木桶都提不穩的少年,拳風凌厲,步伐如風,一招青龍探爪直取陸遠咽喉,逼得師父不得不側身避讓。
“不錯,都快出師了。”
陸遠反手一記雲手,將小龍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隔壁王大牛若再和你動手,怕是一招都接不住了。拳怕少壯,師父這十多年,也老了不少。”
小龍收勢站穩,擦了擦額角的汗,笑道:
“師父說笑了,王師傅如今見了我,連切磋都不敢提了。至於出師,師父您還沒到四十歲呢,和師孃正直當打之年,我還想跟著你再學幾手。”
這些年,陸遠和陳巧倩也控制著身體和凡人一樣變化,不讓人看出端倪。
小龍學的功夫都是陸遠根據一些大開大合的仙家功法改造而來的。
只是用真氣替換了靈氣,可惜,即使是這樣,陸遠覺得也沒辦法打過煉氣後期的修士。
不是功法不行,而是肉身不行,煉氣修士雖然神識雞肋,但近戰搏殺,反應速度總歸要比凡人武者快的。
不過,等自己離開後,留給小龍一些丹藥,很快就能把修為提升到煉氣後期。
但也就是煉氣七層的樣子,偽靈根還是沒前途,但能無病無災活個兩個甲子也是好的。
街頭突然響起一陣嗩吶聲,好像有一支出喪的隊伍。
陸遠和小龍出去看了看。
陸遠站在武館門口,眉頭微皺。
以他的眼力,這街坊四鄰近百戶人家,每個人的氣色如何,他心中都有數,就連體弱年老的老韓頭,至少還能活五年。
怎麼會有人死呢?
嗩吶聲淒厲刺耳,送葬的隊伍緩緩行來。
白幡招展間,陸遠看清了靈牌上的字——“王大牛”。
“啊……大牛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呦……啊……”
幾個粗布短打的漢子哭得撕心裂肺,正是大牛平日的親眷好友。
後面跟著一隊年輕弟子,個個披麻戴孝,有人甚至哭得踉踉蹌蹌,需要旁人攙扶。
小龍站在陸遠身側,低聲道:
“師父,王師傅他,明明上個月還跟我比試過臂力。”
送葬的隊伍緩緩經過武館門前,紙錢隨風飄落在青石板上。
陸遠攔住雙眼通紅的王二牛:“二牛,大牛這是...”
王二牛聲音沙啞:
“墨大師,是坊市的馬仙師...”
他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那廝突破築基失敗後,整個人就瘋瘋癲癲的。前些日子在街上見著我嫂子,非要強娶...”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身後幾個武館弟子抬著的棺材上,還放著王大牛生前最愛的九環大刀。
“大哥氣不過去找他理論...”
王二牛抹了把臉,“誰知那瘋子一掌就...”
陸遠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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