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教皇冕下!”
林浩不敢隱藏,如實相告。
比比東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行吧!你要全力以赴,別讓你們這位太子殿下失望。”
在她看來,即便是林浩,也不可能贏得了武魂殿的黃金一代。
“屬下遵命!”
林浩躬身行禮,身影無聲地退入陰影,消失不見。
空曠冰冷的教皇殿內,只剩下比比東一人。
這時,侍衛前來稟報:有個手持武魂殿長老令牌的殘疾人,想要面見教皇!
……
另一邊。
前往武魂城的龐大車隊中,史萊克學院的馬車內。
晉級總決賽的榮耀光環,並未驅散車廂內壓抑沉悶的氣氛。
戴沐白的消沉如同實質的陰雲,奧斯卡和馬紅俊的刻意說笑也顯得蒼白無力。
車廂角落,柳二龍依舊如同冰雕,周身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寒氣。
那場落日森林的“噩夢”如同跗骨之蛆,時刻啃噬著她的尊嚴與靈魂。
失身的屈辱、被玷汙的絕望、以及對暗隱獵獸者刻骨的仇恨,讓她心如死灰,卻又燃燒著焚盡一切的復仇之火。
她高興不起來,一絲一毫也高興不起來。
小舞依偎在唐三身邊,小臉蒼白,眼神深處藏著難以掩飾的驚惶。
越是靠近武魂城,那份源自十萬年魂獸本能的恐懼就越發強烈。
她彷彿能預感到,在那座聖城之中,無數道強大目光的注視下,自己將無所遁形。
等待她的將是……死亡,以及給身邊所有人帶來的滅頂之災。
巨大的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心臟,讓她幾乎窒息。
她也高興不起來。
一次偶然的目光交匯,柳二龍看到了小舞眼中那份與自己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深沉的痛苦與恐懼。
那是一種被世界拋棄、孤立無援的絕望感。
同病相憐的觸動,讓柳二龍冰封的心裂開一道縫隙。
她站起身,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到小舞面前。
沒有言語,她伸出手,帶著一絲僵硬卻不容拒絕的力道,將渾身微顫的小舞用力摟入懷中。
這個擁抱,粗暴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暖。
“傻丫頭……”
柳二龍的聲音沙啞乾澀,卻穿透了小舞的恐懼:“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這句話,如同黑暗中的一點燭火,瞬間點燃了小舞壓抑的情緒。
她再也忍不住,埋在柳二龍懷裡,失聲痛哭起來,彷彿要將所有的恐懼和無助都宣洩出來。
柳二龍緊緊抱著她,感受著懷中女孩的顫抖和淚水浸溼衣襟的冰涼,彷彿也感受到了自己心底那無法癒合的傷口在流血。
兩個被命運捉弄、內心千瘡百孔的女人。
在這顛簸的馬車裡,用眼淚和擁抱無聲地舔舐著彼此的傷口,尋找著短暫的慰藉。
良久,小舞的哭聲漸弱。
柳二龍鬆開她,雙手捧起她淚痕斑駁的小臉,眼神變得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保護欲。
“小舞,”柳二龍的聲音斬釘截鐵,如同誓言:“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柳二龍的親生女兒!我柳二龍在此立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分毫!”
她的目光如同燃燒的冰刃,猛地射向一旁的唐三。
那眼神中的警告和殺意濃烈得讓空氣都為之凝固:“唐三!你給老孃聽清楚!”
唐三心頭劇震,立刻肅立:“二龍老師!”
“小舞現在是我女兒!”柳二龍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蘊含著恐怖的威壓:“你小子要是敢負了她,敢讓她傷心掉一滴眼淚,敢做半點對不起她的事……”
她頓了頓,周身赤龍虛影一閃而逝,狂暴的火焰氣息讓車廂內溫度驟升。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唐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我柳二龍對天發誓!定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聽明白了嗎?!”
“明白!”
唐三斬釘截鐵,眼神堅定:“二龍老師,我唐三此生,寧負天下,絕不負小舞!若違此誓,天地不容!”
柳二龍這才收回那幾乎要將人刺穿的目光,但車廂內的壓抑感並未完全散去。
她拉著小舞的手,對弗蘭德道:“弗蘭德,我帶小舞離開幾天。”
弗蘭德看著柳二龍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瘋狂和保護欲,又看了看驚魂未定的小舞,無奈點頭:“……去吧,小心些。”
“我們走!”
柳二龍不再多言,拉著小舞直接躍下馬車。
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官道旁的密林深處,方向赫然是——星斗大森林。
她需要發洩,需要魂獸的鮮血來澆滅心中的恨火。
也需要為這個剛認下的、同樣命苦的女兒,獵取那至關重要的第四魂環。
馬車繼續前行,載著心事重重的眾人。
而大師玉小剛的行蹤,也如同一個謎團。
弗蘭德望著窗外,低聲嘆息:“小剛啊小剛……你此刻,想必已經見到她了吧……”
他的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那裡,是武魂城的方向。
一場風暴,正在武魂城的陰影下,和通往武魂城的道路上,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