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將剩餘的美食盡數掃向臺下。
魂獸們頓時騷動起來，卻又在它一個眼神下恢復秩序，按實力強弱依次上前取食。
一隻灰毛四耳獼猴吃得滿嘴油光，四隻耳朵興奮地抖動著，忽然拍案叫道：“好！好！比咱們曬的肉乾強多了！”
它聲音清越如劍鳴，轉頭對猴群吆喝：“孩兒們，把咱們藏的寶貝都搬出來！”
幾隻猿猴聞聲躥上樹梢，不多時便捧著木碗歸來。
碗中盛著碧玉般的液體，澄澈透亮，竟無半點雜質，散發出醉人的果香。
獼猴得意道：“俺自小跟著猴群長大，別的本事沒有，就琢磨出這釀酒的功夫。”
姜明望著漫山匍匐的魂獸，又看看身旁端坐如鐘的齊天，不禁莞爾。
齊天這猴頭，如今竟真成了統御一方的山大王。
齊天寬大的手掌端起猴兒酒，仰脖喝下了大半，聲音低沉，解釋道：
“姜明，你走了以後，我有些無聊，到處找來找去，想要和那些傢伙交流，可是大部分只有本能，只會胡亂攻擊，所以殺了不少。”
“找了一百多年，也就這六個，無父無母，天生地養的傢伙。”
“我教他們說話，也把你教給我的拳法鍛體術教給他們，雖然笨點，也都慢慢學會了，過了幾十年，也就這六個練出了名堂。”
“我給你介紹。”
齊天起身，身材高大，指著那六頭通靈了的魂獸，一一給他介紹。
白牛，青蛟，鵬鳥，獅駝，獼猴，以及野象。
這些異獸都一一向著姜明和齊天行禮，神態恭敬。
“你給我說不能去那幾個地方。開始的時候打不過它們，後來突破後，那些魂獸都不是我的對手了。”
姜明點點頭，道：
“突破？你現在的境界如何？”
他心中是真的好奇。
此刻齊天坐在他旁邊，如果不扭頭去看，他幾乎覺得旁邊是一座無比高大的氣血烘爐，滾滾血氣如同奔湧不絕的江海，予人極強大的壓迫力。
齊天喝了口猴兒酒，沉聲道：
“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姜明臉上微笑凝固。
嗯？
啥？
你說啥?
八極拳裡有這麼個境界？那玩意兒不是小說……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眼睛慢慢瞪大。
在齊天還很弱雞的時候，他憋得太久沒說話，就一邊教猴子學武，一邊滿天滿地的胡扯。
就把前世看過的武俠小說設定胡扯一通。
什麼“化罡成罩”，什麼“抱丹坐胯”，甚至隨口編了個“見神不壞”的境界。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你就練出來了？
這個是什麼鬼天賦？
齊天站起身。
霎時間，整座山林的光線都彷彿被它吸引。
它沒有催動魂力，僅僅是站在那裡，周圍的空氣就因高溫而扭曲。
“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齊天抬起右臂，肌肉如山脈般起伏。
隨著它的動作，周身氣血竟發出江河奔湧般的轟鳴。那些匍匐的魂獸紛紛後退，最近的幾叢灌木甚至無火自燃！
“一百八十年，想通化罡。”
它拳鋒輕轉，帶起的氣浪將十丈外的巨石推出溝壑，“氣血如烘爐，充盈四肢百骸。”
“二百三十年，悟透抱丹。”
拳勢陡然一收，所有外放的氣血瞬間坍縮成一點，又在下一刻轟然爆發！
遠處山壁被隔空震出蛛網般的裂痕。
“萬力歸一，一力破萬法。”
“至於見神不壞。”
齊天突然躍至半空，身形在光下舒展到極致。
它出拳的速度明明很慢，卻讓姜明看到無數殘影疊加。
每一拳都精準調動每一條肌肉纖維，每一腳都完美協調每一分氣血流轉。
“知極限，破極限，而不傷己身。”
“此為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最後一拳轟向地面時，整座山體為之一顫。
落拳處三寸內的青草卻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