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她搖搖頭。
“你來這裡森林做什麼呢？”
“當然是獲取了魂環了。要不然來魂獸森林做什麼，你不也是。”
葉泠泠的動作突然僵住。
她緩緩放下食物，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不是魂師。”
“不是魂師？”
葉泠泠眼眸黯淡下來，彷彿被觸及了某個不能觸碰的傷口。
姜明張了張嘴，識趣地沒再追問。
過了一會。
她盯著跳動的火焰，輕聲問道：“你說，武魂真的很重要嗎？”
葉泠泠似乎並不期待他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我們家族的武魂，很奇特。”
她的手指在裙襬上畫著圈。
“同代之中，只有一人能覺醒武魂。”
“我的姐姐覺醒了九心海棠。而我……”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繼續道說著：“族人告訴我，如果我想覺醒武魂，就必須殺死姐姐。”
“你這麼做了？”
“怎麼可能！”葉泠泠猛地抬頭，眸中泛起水光，“那是我的親姐姐！我們，我們以前感情很好的。”
以前？
姜明大概猜到接下來的發展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喃喃自語：“最開始姐姐並不在意，畢竟很多人都想覺醒武魂。但後來……”
一滴淚水砸在裙襬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她開始覺得我會殺她，為了武魂殺她。”葉泠泠的肩膀微微發抖，“我怎麼會，我明明是她的妹妹啊。”
“你逃了出來？”
葉泠泠點點頭，又搖頭。
銀髮隨著動作滑落，遮住了她的眼睛：“我害怕，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姜明雖然記得不大清楚，但他記得原著中葉泠泠最終還是覺醒了武魂的。
難道真的是？
可是，以他的判斷，眼前的少女並不是那種人。
姜明輕輕撥動篝火，火星噼啪炸響。
他望著跳動的火焰，緩緩開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對兄弟，哥哥叫右，弟弟叫左助。”
姜明的聲音不緊不慢，將那個關於誤解與犧牲的故事娓娓道來。
講到右屠戮全族時，葉泠泠攥緊了裙襬，指節發白；說到最終決戰時，她的銀髮隨著顫抖的肩膀微微晃動，髮間那朵海棠花險些墜落。
“你是說……”
葉泠泠抬起頭，眸子還噙著淚水，“姐姐她可能……”
姜明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隨手往火堆裡添了根新柴。
火焰“呼”地竄高，照亮了少女臉上未乾的淚痕。
“親人之間也會有誤會，不是嗎。”
姜明的聲音很輕，卻讓葉泠泠心頭一顫。
少女望著跳動的火焰出神，火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
過了許久，她才像是下定決心般輕聲說道：“我相信我的姐姐。”
轉頭想再說什麼時，卻發現姜明已經靠在旁邊的樹幹上睡著了。
他的呼吸均勻綿長，火光為他俊朗的側臉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葉泠泠怔了一下。
她輕手輕腳地解下自己的披風，小心翼翼地蓋在姜明身上。
“姜熱熱，彆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