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的商業大街上，林夜與雪清河並肩而行。
雪清河的目光快速的在街道兩側的攤販掃過，隨後落在了一家色彩斑斕的糕點鋪前。
此時，鋪子前有幾個少女，正興奮地挑選著精緻的糕點。
看到這一幕，雪清河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天斗城……總是這般繁華啊。”雪清河嘆道。
“嗯，的確很熱鬧。”林夜應了一聲，目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一閃而過的情緒。
想起原劇情裡，千仞雪的童年，林夜心裡也是嘆了口氣。
或許，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這些年她確實過的足夠痛苦的。
作為一名女孩，她無法像其他女孩一樣，去做自己想做的，去買自己想買的東西……
她從小到大，為了完成武魂殿對帝國的顛覆大計，根本沒有多少屬於她自己的時間。
“林夜。”
雪清河突然問道：“你覺得武魂殿……這個勢力，如何？”
林夜腳步一頓。
來了？
她這是……想招攬我？所以試探我對武魂殿的態度？
林夜略作思索了片刻，隨即笑了笑。
既然你想要聽我的評價，那麼就聲音尖銳點吧。
“武魂殿？”
“一個很龐大、也很腐朽的勢力。”
聽聞此言，雪清河眼底的探究意味濃了幾分。
“哦？為何如此說？武魂殿龐大不錯，但這‘腐朽’二字，卻是為何？”
“根子爛了。”
林夜毫不避諱的說道：“他們的最高層，教皇，以及那些長老殿的供奉。”
聽到林夜提到供奉，雪清河的眉頭頓時一蹙。
如此說教皇，她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她認識的那些供奉爺爺，也會有問題嗎？
林夜繼續道：“先說那位萬人之上的教皇冕下，比比東。”
“聽聞她當年上位……就頗有爭議。”
對於比比東上位之事，林夜也是點到為止，提起了其他方面的事。
“不過，這並非重點，重點是她的行事作風。”
“她有著勃勃的野心，有掌控一切的企圖。
“在她眼中，不合其意者，無論是對內的長老高層，還是對外的宗門勢力，她皆視為障礙，清除起來也是毫不留情。”
這種純粹的、漠視一切的極端掌控者，本身就是武魂殿不穩定的根源。”
“在這樣一個教皇統治下，武魂殿高層又豈能心繫大陸？”
“他們早已沉醉於掌控未來的圖景中，那圖景裡必然充斥著征服與動盪！”
“為了達成那未知的目標，那些地方武魂分殿，乃至依附武魂殿的勢力和資源，都會被他們無情壓榨，而普通魂師和平民的生活，更不在其考量之中。
“一切，都不過是供其驅策、達成最終‘偉業’的棋子罷了！”
林夜的剖析如同冰冷的刀鋒，毫不留情地撕開武魂殿最高層華麗的外衣，露出內裡的腐朽。
他的話並非亂說，原著裡比比東的思想偏執而極端，長老殿那群人，也是守舊頑固。
雪清河沉默了，街道的喧囂彷彿都被隔開了一層。
她沒想到，林夜居然如此尖銳。
他的話，有幾分故意刺探她的意思？他是否知道了什麼？
良久，雪清河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看來……林弟你對武魂殿，不僅是‘不喜’，簡直是深惡痛絕了。”
“不全是。”林夜的話鋒卻是突然一轉。
雪清河錯愕的看著他。
林夜卻是望向了街道的更遠處。
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眼前的人流，看到了遙遠的村落和小鎮。
“殿下。”
林夜微微側身，恭謹卻依舊坦率的說道：“我所厭惡的，是那個高高在上，已經腐爛變質的武魂殿。”
“而那些遍佈大陸的武魂分殿，那些基層的執事與魂師們，我的看法卻不同。”
雪清河緊盯著林夜，等著他的下文。
林夜的聲音清晰而穩定：“殿下可知，在這片大陸的許多偏遠小村落，孩子們唯一的出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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